翌日,才蒙蒙亮,江府门前就挤满了人,都是来为江辞送行的。
江夫人拉着江辞的手,又重新叮嘱了一遍,从为人处世讲到生活琐事,听得江辞一个头都比两个大,幸好后来江丞相开口打断了,不然,恐怕待月儿都打着哈欠坠上夜幕,也不完。
“夫人呐,辞儿又不是一去不复返,就半月而已,你莫要太担心了,时候不早了,东西收拾完毕就准备启程吧。”
江丞相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过头对着面前站着的江辞三人。
而这时,江辞心中似有什么放不下,仰起头于人群中寻觅了一圈,也没找到她的身影。
哎,这家伙肯定还在睡着,毕竟自己今早起来时她睡的正香甜,近日来为给自己绣衣也累坏了。
虽很想同她道别,可又怕她向自己哭闹,所以,魏未不来送别,也是件好事吧。
江辞只得这样安慰着自己,摇着头叹了口气嘱咐着身边的生一、青袍:“东西都带全了吗?”
刚将屋中那大红木箱搬运上马车的二人,累得一头大汗,用袖口擦拭着额头密珠,喘着粗气,也不知道是装了何物竟这般沉。倒是可怜这马儿咯,一趟下来不得瘦成只骡子。
稍微恢复过来些,就忙回答道:“禀告少爷,的们已将东西都搬运完毕了,保证无所缺漏。”
“那就行,这次你二人定要照顾好少爷,本相昨日叮嘱你们的话必须牢记于心,明白了吗?”
江丞相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再次询问这他二人。
哎呦,这凡人还真是啰嗦,有我们二仙保护这公子,难不成还会出什么意外?昨日这丞相已唠唠叨叨了好几个时辰,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青袍虽在内心疯狂吐槽,但也只得迎一笑脸:“老爷,您嘱托给的们的事绝不会忘的,的们定赴全力护少爷一路周全!”
“嗯,那就好。”江丞相抚着胡子,又看向微蹙眉头的江辞,似看出他的顾虑:“辞儿,启程吧,你也莫过于担心了,爹娘会照顾好未儿的,你独自在外,也好好照料自己身体。”
“是,孩儿知道,爹娘也要保重身子。”江辞朝着江丞相、江夫人行礼过后,就进了马车。
生一和青袍也坐到马车前位,拎起马缰拍打在马背上。
随着一声马鸣,马车颠簸了起来,于众饶挥手道别中愈行愈远。
穿过了渐渐热闹起来的盛安城,驶到了郊外,溪水潺流和百鸟高鸣吸引了江辞的耳,他掀起素色帷裳,看向这被丝丝卷卷的薄雾笼罩的郊野。江辞吸了一口气,有些贪婪的吞吸这属于自然的味道。
一双眼,也努力欣赏着自然色彩,是光束穿过茂密百木打下的绿,是蜂蝶振动翅膀低飞在百花中的红,是滋润了自然生灵欢畅于山腰处温柔的蓝。
他杵着下巴望着,有些出了神,不知有多久,没静下心来仔细观赏自然之美了,而这时,摆放在自己身旁的红木箱中突然传出了动静。
江辞也被箱中传来的阵阵声响唤回了神,目光连忙落在那快要被推开箱盖上。
莫不是进了老鼠吧!可看那么大的动静,不像是老鼠可以引起的,难不成……难不成?木箱成精了!
他谨慎地移动着身躯,坐到那木箱旁,试探性的敲了敲木箱,又立马将手收了回来:“你……是什么东西!是动物还是邪祟!”
敲打木箱后,里面的“东西”突然停止了动作,晃动得厉害的木箱此刻也变得乖巧无比,若不是之后这箱子突然开了口,江辞都要以为刚才一番动静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快,快放我出去!”
江辞一听连忙躲到车厢角落处,大叫了一声,又咽了口唾沫,颤抖地着最没底气的狠话:“本公子……不知道你是精怪还是邪祟……不过我和你无冤无仇……本公子……劝你识相就……快离开。”
箱子先是沉寂了一会,接着又更猛烈的摇晃起来,里面的“东西”在着话,却听不清楚究竟在什么。
江辞见箱盖又扩开了一条缝,立马一屁股坐上去压住了箱子,朝着车外哼着曲驾着车的两童呼喊:“生一!青袍!快停车!箱子成精啦!”
他几乎是用嘶吼的,不然这两货还沉醉于自己的歌声里呢!
闻声后,他们“吁!”的一声拉住马缰绳,青袍弯下腰身拉起帘帐急切询问:“少爷,怎么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