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着扶梯上到二楼，然后轻车熟路地从一大堆千奇百怪的保险业务中找到了【异世界穿越及相关意外险】。

李信径直走到柜台前；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真不想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连续来这里两次。

跟楼下火爆的【人身险】业务不同，这里完全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

长长的柜台后面坐着六七个业务员，有一个算一个，全在闷着头玩手机打发时间。

李信走到那个上次给自己办业务的女孩儿跟前，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桌子。

那女孩儿明显吓了一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机藏在身后，同时脸上还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毫无愧疚的样子面对来人。

当她意识到，来者并非是那每日必定到此一游的催命鬼经理，而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稀世”客人时，顿时松了一口气，无所谓地耸耸肩，扮了个调皮的鬼脸。

女孩的打扮……怎么说呢，感觉已经超出了“时髦”的界限，可以算是“特立独行”甚至“怪异”了。

女孩留着一头清爽的短发，在脑后扎起一束单马尾，穿着极为修身的运动衣，十个指甲都涂着亮闪闪紫色指甲油；不过最出格的还要属她化的妆……

女孩化着偏浓的妆底，口红的色号对于她这个年纪的女生来说稍嫌浓艳。

但她的左眼，嗯，怎么说呢，已经超出了李信对于“化妆”这个概念的理解范畴；非要他形容的话，那就像是“被人揍了一圈之后铁青的眼窝”一样。

据说，这种李信闻所未闻的妆容被叫做“小丑妆”，正受到时下一批年轻人的热烈追捧……

如果李信没记错的话，虽然上次见到的她就是一个爱漂亮、爱打扮的女孩儿，但好像还远没有现在这么“惊世骇俗”……

女孩也打量着这位来了之后就一言不发的客人，好像越看越眼熟；最后终于想了起来，不禁一阵惊呼。

“你你你你你……你怎么活着回来了？”

李信一头黑线。

“有你这么跟客户说话的吗？什么叫我怎么活着回来了？按你的说法我是不是该死在那边？？？”

虽然他本来就对这人的业务水平不报什么期待，但她的幼稚天真还是突破了李信的下限；他是真的难以想象怎么会有人如此地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而活到这么大。

化着小丑妆的女孩顿时摆出一副苦瓜脸，懊丧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至于她的同事们，则一边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一边继续回去低头玩手机。

“啊啊，这个月的奖金铁定泡汤了……本来家里就限制我的零花钱，这个月可怎么过啊……”

对于女孩“哀苦”的泣诉，李信内心丝毫不为所动，甚至有点想笑。

毫无疑问，她缺的不是钱，而是社会的毒打；就李信看来光罚点儿奖金远远不够，最好把工资和零花钱全罚完，这才是她目前逐渐歪曲的人生道路上最需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