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舟挠了挠头，伸手抓住了正撅着屁股在地里埋头挖坑的利兹，忍受着它在手心里的激烈挣扎，微笑道：“我确实做事不过大脑，有点笨嘛。”

“我觉得，如果天堂只够一个人呆的话。”苗晚笑笑，“那个人就该是你。”

“那阿尔宙斯怎么办呀？”

“谁？”

“创世神啊，它不得呆在天堂里吗？”

“你把它装进精灵球里不就可以了吗？就像我一样。”

“哦！苗晚，你怎么这么聪明啊！”

“哎嘿嘿~~嘻嘻嘻~~~”

说着说着，一直愁眉苦脸的爱管侍终于笑了起来，高兴地抱住了米舟的腿蹭呀蹭呀地蹭着，肚子终于不饿了。米舟放开了利兹，伸手去把爱管侍抱了起来，眼睛还望着眼前的废墟，突然说了一句：

“苗晚，你不会遭报应的。”

“……嗯？？”

她听了就一愣，没明白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院子里那片塌掉的屋子吗？爷爷在世时就一直没钱修，我爹不肯管，到了我这一辈，也还是没钱重建。”

“……嗯。”

她还是没明白，但因为记得，就点了点头。

“是被雷劈的。”米舟说着，又故意顿了顿，笑道：“这才叫遭报应呢。”

“……啊？”

“你知道为什么米姓在这里是贱姓吗？一百多年前，我家还是从支，不是主支，米氏里出了一个叔父，就住在这道场里。他在龙门渡杀人放火，欺男霸女，无恶不做，整个人都坏透了，但所有人却都拿他没办法。”

“一百年前啊……”

“对啊，那个时候还没有精灵球呢！你知道吗？”米舟说着，咯咯直笑，“那时候捕捉精灵不靠球，是要靠牵绊的，不然第二天精灵就离家出走了。所以那时候有精灵的人很少，就算有，一般也就一两只，不会很多。”

“哦。”聪明如苗晚，一下子就猜到了：“所以那个叔父的精灵特别厉害，没人打得过他是吗？”

“对啊，所以他才占山为王嘛。”米舟耸耸肩，望着眼前焦黑的废墟说道：“他当时的精灵全是恶系精灵。所以干得坏事越多，手下的精灵就越是跟他合得来，就这样我行我素，执迷不悟。最后，就”

“怎么感觉像武侠小说一样。”苗晚在心中如此想着，但没说出口，只是附和道：“那后来呢？”

“后来他只

*

差一点点，来不及了。过一会就写好了

仁清街的上空如黑白的电视屏幕一样，闪动着雪花一片。

天气很冷，圣诞节快到了。

人们口边呼出的白气就和城市下水道口喷涌而出的蒸汽一样，在这条湿冷的街上提供着仅够心理安慰的暖意。

我低着头走路，裹紧了棉衣，把领口拉高一些，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向街对面的商店。我好像陆续撞过了几双肩膀，有女人的，也有男人的。但应该没关系，天气冷到没人会停下来计较。

我有些年没回来了。

我对这座城市感到陌生，哪怕它是我的故乡。现代化社会就是如此，你熟悉的东西都会离你远去，年轻的小孩儿们会笑着接管一切，而你的感受根本无关紧要。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他们的，但见鬼，归根结底还是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