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玩意八成地府弄来的，也不知道变了还能不能变回去？

内心正在忐忑，听到身后传来阴冷的声音。

“你又换了？”

赵舀精没回头就能感觉到背后的寒气和不耐烦，是经理。

他不知道经理口中的又换指的是什么，飞快睃了眼星探。

眼前星探和其他人瞬间噤声，全都低下头盯着地面，黑烟慢慢从身后向前涌，不一会儿就把人群笼罩住。他们似乎很惊恐，隔着薄薄的黑烟，仔细看还能看到她们瑟瑟发抖的样子。

赵舀精慢慢转过身来，学着先前秘书的样子，低头索性不说话。

只看到两条穿着黑色暗条纹西裤的男人腿，脚下是一双黑皮鞋。只是无论黑西裤还是皮鞋外围都笼罩一层浓郁到散不开的黑雾。

见她不说话，黑影也没有特别表示，只是示意他跟上。

走到秘书室门口。

门已经倒在地上，屋里一片狼藉。

门板上下全是报信蝶的尸体，墙上、桌上、椅子上、文件柜上哪里都是，银色粉末的痕迹溅射状一层叠一层，就像下过一场银粉暴雨似的。

赵舀精脑子飞快的想着对策，刚才秘书说她不下心弄死一只报信蝶，引得几千报信蝶厮杀都挨了一巴掌，现在的情形没有好几万报信蝶是弄不成这样的。

他若没有完美的理由，经理估计会直击那他喂报信蝶的吧。

“我刚才……”一开口，下巴被经理捏住抬了起来。

对上的是一张让人不寒而栗的脸，鼻子、眼睛、耳朵里都有黑烟徐徐冒出，冒出后也不散就围着他的头。

经理吸了吸鼻子，眉头明显皱了起来“恶心的术士的味道。”

“是。”赵舀精借着下巴被捏，只说了一个字。

他是术士自然带有术士的味道，这点有点儿经验的鬼魂都能感觉出来，他打算隐瞒。多余的话他也没说，状况不明的时候说多错多。

“说谎！”经理的手劲更大了，捏的赵舀精都受不住“老术士不近女色，我这里他压根不会来。说，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赵舀精一个劲儿的摇头，装作惊恐不已的模样，脑子里却把这句话想了好几遍。

他说的是术士，经理回的是老术士，明显不是一个人。

“这里不光有女色……”眼睛看向满屋狼藉。

风无演艺工作室里女人是多，但更多的是报信蝶，经理更在意是报信蝶。

下巴上的钳制没有了，他来回活动了下还是痛得不行，但他心里暗喜，知道自己这步走对了。

他要顺着这条路走下去。

悄悄抬头看了眼经理，却意外发现笼罩他的黑烟中隐藏了黑红色的，和狐九从秘书额头上抓出来的那个一模一样。

不禁有些疑惑，又看了一圈。

“你在找什么？”经理双眼直直盯着赵舀精的眼睛，随着他的注视，眼里冒出的黑烟竟也直直朝赵舀精眼里钻了进去。

赵舀精有一瞬间失神“我在找……”他喃喃自语，声音越发低下去，嗡嗡听不清。

经理凑近了些，才听见他口中说的是“红色报信蝶。”

黑烟消散，赵舀精打了个寒噤，他知道背后那些人在惊恐什么了。

同时他也庆幸自己此刻想的就是红色报信蝶，在办事处见到的那种报信蝶。那蝶见过了无邪也见过了补天石，他原本想秘密找到那种蝶的饲主，现在却被经理摄了魂魄让他不知不觉中说了出来。

打草惊蛇了，经理会不会直接对他动手？

他惊恐的望着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