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人因魔教内部争斗心灰意冷,主动向东方不败领命,在这梅庄看守镇压前任教主任我行,远离江湖是非,纵情所好,却不代表他们可以随意任人欺辱。
若非此时心有忌惮,四兄弟早一齐动手,哪会客气。
“大哥你跟他们废话什么,敢来梅庄闹事,想来怕不知自己斤两多少,干脆让他们下辈子重新好好做人!”说话的人鬓长及腰,一身酒气,是江南四友中老幺丹青生。
洛辰单手施礼,道:“阿弥陀佛,贫僧与贵庄无冤无仇,也无意冒犯。只是贫僧身边这位朋友想见她父亲,不曾想刚进门你这两位恶仆便出手杀人,贫僧无奈只能做自卫。顺便,几位能否通融通融,让她父亲出来一见?”
“荒谬!庄子中只有我兄弟四人与一干奴仆,都是知根知底,你等怕是找错地方!”黑白子冷哼道。此人长得眉清目秀,但头发极黑,脸色却泛白,甚是诡异。
黄钟公却谨慎得多,看向任盈盈:“她父亲是何人?”
洛辰笑道:“阿弥陀佛,贫僧身边这位是日月神教圣姑任小姐,几位曾在任教主手下做事,应该认得吧。”
“几位,可还认得我?”任盈盈将面纱摘下,目光闪烁。
黄钟公四人她确实有些记忆,却是十二年前。
她开始回忆起来,似乎就是在自己父亲失踪后不久,这几人便消失于教中。如今听和尚的话,看来他父亲失踪即便非他们所为,也有脱不开的关系。
“你是……圣姑?”
黄钟公四人一见任盈盈真容,顿时一齐怔住。
虽然他们已经有十多年没见过任盈盈,但如今一看这模样,确实感觉熟悉。
他们又想起之前这和尚说要来找她父亲,那便是任我行,心中顿时一惊。
任我行被囚禁于此,神教之内只有少数几人知晓,东方不败应该不可能告知任盈盈才对,为何他们能找到此?
“等等!圣姑不是已经被人擒走?”丹青生突然说道。
几人得以提醒,齐齐一怔,接着反应过来什么事。
再看向洛辰,皆神色惊疑。
秃笔翁道:“你是妖僧觉难?”
他们虽然隐居于这梅庄,可对于江湖上的消息并非两耳不闻,不久前便得知神教圣姑被一个和尚擒走。
随后在黄河之上,千余左道豪杰因此而死,四大神教长老被杀,那和尚更放言要挑战教主东方不败。
这蒙面女子若是圣姑,跟她一起的自然是妖僧觉难。
几人顿时脊背生寒,传言中那妖僧在瞬息之间便碾杀四大长老,如果真是那妖僧,岂是他们对付得了!
而且其一来就直言要见任我行,显然不可简单打发。
洛辰听得对方叫出自己的身份,笑道:“贫僧法号确实叫觉难,可那妖僧之称,纯粹乃他人污蔑。”
听得洛辰亲口确定,几个面色皆是难看起来。
“属下拜见圣姑!”黄钟公先是冲任盈盈行礼,随后又道:“启禀圣姑,此地乃我四兄弟隐居之所,此事乃东方教主亲自点头。不知圣姑听谁胡言,说老教主在此?”
“当真?”任盈盈淡淡道,然后目光撇向洛辰。
洛辰叹声道:“阿弥陀佛,几位施主这又何必?任施主父女离散十几年,思念成疾,身为子女,想见任老施主一面有何不可?为何要百般阻挠,尔等不觉得惭愧?”
“说了没有就没有!你这和尚怎么还胡搅蛮缠了!”身材矮胖,秃头油腻的秃笔翁脸色不好看。
他们如今也不敢想追究对方破门闯宅,杀死丁坚施令威二仆之事,只想着快点将这和尚打发。
实在是这和尚的凶名太过生猛,他们真的不敢惹。
任盈盈冷眼看着这状况,心中却越加肯定父亲在此。
洛辰摇头叹声道:“几位施主如此不通情理,贫僧是出家人,不喜欢动手,只能好好跟你们讲一讲道理。”
黄钟公四兄弟齐齐一怔,这和尚有这么好说话吗?
难道传言有误?
只见洛辰伸出手掌,然后仰头往手心吐了一大口唾沫,接着那唾沫迅速结冰,化为薄薄的一片。
任盈盈脸皮一抽,感觉太丢人,又忍不住好奇他想干什么。黄钟公四师兄同样目光呆愣,脸色怪异。
正看得莫名其妙的几人,忽然见洛辰手掌一挥,那手心上的薄薄冰片瞬间消失,随后听得一声叫声惊起。
“痒!痒!!好痛!!”
所有人看着突然倒地的黑白子,只见他捂着胸口在地上打滚,口中一边大叫着,手指拼命地撕开衣服抓着胸口,顷刻间抓出一道道血痕,越抓越急。
“和尚!你对我二哥做了什么!”
秃笔翁脾气暴躁,见黑白子惨状,怒不可及,纵身杀向洛辰,一对判官笔直接向着洛辰绞杀而来。
江南四友武功皆非寻常,这秃笔翁同样也是一尊一流高手,一对判官笔沾染血墨无数。
洛辰面色从容,身体立在原地不动,手指上又一片薄薄的冰片形成,然后他再次打出生死符。
生死符的发射手法极其高明,快不可见,防不胜防。
“啊!”
秃笔翁顿时中招,轰然落地,接着也跟着黑白子那般扯开胸前的衣服,满地打滚,口中尖叫不停。
“啊!好痒!好痒!好痛!痛死老子了!!”
黄钟公见只是片刻之间,两个兄弟便遭了毒手,又惊又怒,立马抬出兵器,大喝道:“阴险小人!卑鄙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