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汉们非常有操守,并没有玷污这位夫人的旧居,房间内的一切都是七年前的那副模样。
不过有一点让唐末感到奇怪。房间里比他想象的要干净很多,没有浓厚的灰尘和蛛网。他自己常年不打扫卫生的房间也差不多这样。
梳妆台和衣柜空无一物。可能是妻子死后阿尔奇清空了她的生前物品,就连床上也仅仅是简陋的床板而已。
唐末走出房间,将门轻轻合上。也许那位夫人的亡魂还居住在此,不愿意被人打扰。
夫人房间的对面就是阿尔奇的房间了。相比起来,男人的房间要凌乱很多,尤其是没有女人打理之后。
办公桌上堆积了各种文件和账本,纸张已经严重发黄,积了一层黑色的灰,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
唐末根本不管有多脏,将手电叼在嘴里,翻阅起阿尔奇的账本。
账本上都是些矿场和钢铁厂的受益情况,阿尔奇还没来得及在每页账单上签字。
床头柜上是一盒烟草和洒落一桌的烟灰,烟枪丢在地上,被人故意踩烂。房间里的到处都是打砸过的痕迹,墙上坑坑洼洼,地摊上尽是些玻璃碎片。
唐末将床上的薄毯子卷起来丢在一旁。
“今晚你就将就点睡这里吧,我睡隔壁。”他对身后的科克说道。
科克从上楼后就没说过一句话。
他承认自己真的怂了,尤其是看到墙上挂着一个人的画像时差点没吓晕过去。但因为自己的上司就在面前,他必须强装出一幅镇静的样子,尽管如此,他微微颤抖地双腿还是掩盖不住内心的恐惧。
他想开口请求和唐末睡一个房间,但没好意思说出口,毕竟他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只好点头同意唐末的话,内心却挣扎着不知道如何度过这个可怕的晚上。
科克将微型手电放在床头柜上,打算就这么整夜开着。他眼睁睁看着唐末同他道别,关上门走出房间。
唐末一个人来到最后一间,也就是阿尔奇的独子埃文的房间。
埃文因为不明原因失踪多年,也许他能从埃文的房间里发现什么。
埃文的房间多了一个书架,但上面不是故事书和小说,尽是些管理经营类书籍。
看来阿尔奇对这个儿子寄予厚望啊。
唐末打开书桌的抽屉,发现了一盒水彩和几张画纸,不出奇。
在最底层的抽屉里,他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小木盒。直觉告诉他这里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没有钥匙他开不了锁,这种时候只能用最粗暴的方法了。
唐末将盒子放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脚,木盒顿时大卸八块。
盒子里是一本普通的账本,但上面的内容却不是账单,而是用清秀的字体书写着的随笔和小故事,或者说是埃文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