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内七拐八绕的转悠了许久,一连转换了好几个面孔后,姜小白终于来到了刺儿头的家门口。
其实刺儿头的家并不远,从城门出发直接走到这里的话,也不过是一刻钟的脚程,之前坑金爷的时候,他便来过一次,不过那一次是晚上,天黑路滑的,也碰不到几个人。
但现在才晌午十分,街道上来往的人还是相当密集的,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在敌人的地盘上谨慎一点总归是好的。
“怎么会这样?”
姜小白心惊。
刺儿头家大门敞开,屋内也是乱七八糟的,家具等都是被打的稀巴烂,有很明显的打斗痕迹。
姜小白不敢多做停留,赶紧离开了这里,但又想搞清楚刺儿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便在周围转悠。
“老人家,您知道这家人去哪儿了吗?”
看到不远处有三五个晒太阳的老人,姜小白随便找了其中一位询问道。
“孩子,你是他什么人?”
老人似乎很紧张,反问姜小白与刺儿头的关系。
“老人家不要误会,这家人欠我钱,说好今天让我来取钱的,可人不在家。”
考虑到刺儿头往日的形象并不太好,说是这货朋友的话,难免会让几位老人感到害怕,索性将自己描述成一个讨债者。
“孩子,听我一句劝,这钱你还是别要了,这家可不是什么好人呐……”
果然,老人一听姜小白是讨债者后,立马就松了一口气,并好言相劝他不要再来此地,小命要紧。
一番交流后,姜小白总算是知晓了刺儿头的下落。
今天一大早,几位老人便是听到刺儿头家里有打斗的声响,躲在窗户后面看,却是发现刺儿头被一群人给抓走了。
而透过几位老人的描述,姜小白很轻易的就知道了这群人的身份王家人。
“终于是出手了吗?”
姜小白眉头一紧,有些想不明白。
这王家来皮城已经有些日子了,可一直都没有什么大动作,没想到第一次出手,竟然是对刺儿头这样一个无名小卒,这让他很意外。
“难道是因为发现刺儿头扔葫芦?”
思索了片刻,唯一想到的可能便只有这个。
但越想他越发觉得自己还是大意了,将这种可能暴露自己的事情,交给刺儿头这样一个小喽啰去做,这实在是有些冒险。
同时,他也体会到了王家搜集情报能力有多么的恐怖。
皮城这么多人,他们是如何定位到刺儿头身上的?要知道这儿可是皮城,是秦家的地盘,他王家表现出来的能量竟是比秦家还要厉害,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以后得更加小心了……”
与此同时,皮城王家的府衙内,一群王家人正在商讨着什么。
“那太玄圣子肯定还在城内,已经搜过那几个人的魂魄了,绝对不会有错!”
“他好像会某种易容术,连秦五都给骗了过去,我们想要找出他来,难度很大。”
“要我说,让家里再派点人过来,直接将整个皮城都包围起来,我就不信那太玄圣子还能跑了。”
“这里毕竟是秦家人的地盘,我们人来的太多的话会惹出那一二脉的宗家之人,到时候恐怕……”
“恐怕什么?我王家还能怕了他秦家不成?”
一群人激烈的争论,其讨论的内容基本放在如何抓取姜小白这件事情上,看得出来他们对姜小白是势在必得。
“明天,就是黑鹰堡的宴会了吧……”
忽然,一道轻柔的声音自大厅的中间响起,使得在场所有人都是在同一时间闭上了嘴,并将目光打在了同一个地方。
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一道背影出现。
那是一道修长的躯体,气息内敛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溢出,但是却是给了在场的众人极大的压迫感。
“禀告子良少爷,的确是明日,不过听说这黑鹰堡将宴会取消了,改为了拍卖……”
一名王家人拱手,极为恭敬的说道。
“拍卖?呵呵,这秦家人倒是会做事。”
背影的主人转身,露出一张白皙的脸,带着笑容看向众人,他的眸子是如此的清澈,比刚出生的婴儿都要干净,且充满了灵韵。
看其年纪,估摸着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
但在场的众人,却是没有人敢对他有一丝的不敬。
因为,他便是王家七子之中排行第二的王子良。
虽然是排在第二,但在很多王家人心中,他才是真正的第一,之所以没有坐上王家七子第一的位置,只是因为他比那第一位晚出生了几年。
若非年龄差距,恐怕那第一的位置也会落在此人头上。
“嗯,我知道了,都回去准备准备吧,顺利的话明天就可以离开皮城了……”
王子良摆了摆手,微笑的说道。
“啊?少爷您的意思是……”
一群王家人都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王子良。
此行他们来到皮城的任务可并不简单,抓取姜小白只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进行另外一件事情,要是那一件事情完不成的话,他们绝不可能这么快就回去。
来到皮城这些天,除了早上外出抓捕了几个小喽啰外,他们并没有任何的行动,怎么就明天可以离开了?
“嗯,不出意外的话是明天,今天各位都早些休息吧……”
王子良说完这话之后,便不再理会众人,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喝起了茶,一副悠哉悠哉。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的困惑,但因为都知道这位少爷的脾气,便都选择了告退,没有再多说什么。
待众人走后不久,王子良忽然放下茶杯,看向身旁的一处空位说道:“您怎么来了?”
随着王子良话语一出,那原本空荡荡的座位上,一道黑色的身影渐渐显露出来。
此人带着一张面具,是鬼脸的形象,似笑非笑,无法看清其真容。
但其裸露出来的皮肤呈现出暗黄之色,且布满皱褶,没有水分,亦没有光亮,像霜打了的枯叶似的,极为的衰老,一看就是年纪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