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守礼大怒,就要跟他动手,忽听门口一人喝道:“守礼,过来!”却是他爹刘明义率着一众持刀拿棍的仆役到了。刘守礼指着陶元:“爹,你看……”刘明义道:“别管他,让他进去。”
陶元看了这父子俩一眼,迈步进入屋子。客厅无人,进入卧室,却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他摸到窗前将窗帘拉开,借着月光隐约见床上躺着一人,轻声唤道:“大小姐?”却不闻回话,便寻着蜡烛点燃,往床上一看,惊怒交加。只见曹华衣襟被人扒开,酥胸外露,人却昏迷不醒,不知安危,心想:“大小姐被那畜生侮辱了?”颤颤巍巍用被褥盖住了她胸口,却无论如何摇她不醒,不由焦急,但觉此地不宜久留,便将被子裹住了她,抗在肩上,走了出去。
刘明义仍率人挡在门口,阴沉着脸道:“陶元,你想做什么?”陶元见曹玉抱着孩子也来了,叫道:“二小姐,咱们回家。”曹玉道:“我姐怎么了?”就要走过去看,却被刘明义一把拦住,喝道:“陶元,你仗着武艺,酒后乱性,侮辱了我大甥女,如今还想将人拐跑不成?”曹玉惊道:“舅舅你说什么?”刘明义道:“你没看到么?这厮趁着你姐喝多,闯入她闺房,将她……可恨我纠集一众高手仍打不过他,不过小玉你放心,舅舅一定会为你姐俩讨回公道。”
陶元未料刘明义会如此说,气的浑身哆嗦,叫道:“你胡说,分明是刘少爷要对我家小姐动手动脚,我亲眼见他从这屋里跑出来的。”刘守礼叫道:“你说你亲眼看到,谁能作证?反而现在这么多人都看到你从我大甥女卧房出来,现在肩上还扛着她。”陶元百口莫辩,见赵先生、洪老哥等人也不发一言,寻思他们要往我身上泼脏水也是无法,但需将二小姐一并带回曹府,便问:“二小姐,你不信阿元么?”刘明义道:“小玉,你是信那奴才的还是信舅舅?”曹玉愕然半晌,道:“阿元,你先把姐姐放下来,什么事咱们慢慢说。”
陶元叹道:“二小姐,我留下大小姐就是害她。你……你就信我这回,咱们回府再说。”刘明义喝道:“淫贼,你虽武艺高强,我也不能就这么放你走了。来人,把曹家大小姐给我抢下来!”他身后二三十名仆役一声吆喝,纷纷举刀挥棍赶来。陶元猛地一声大喝:“谁敢拦我!”将刀呼呼挥起,往前就走。
众仆役都见过他方才的威风,谁不要命敢直撄其锋?只好在外围咋咋呼呼,任由他如入无人之境。忽然曹玉冲到近前,叫道:“阿元,你留下姐姐。”就来扯曹华胳膊,陶元无奈,叫了声:“二小姐!”将她胳膊拨开,有心要带她一同离开,却怕因此敌不过刘家众人,只好看了看她,大步离开刘府。
他这时只觉后背粘乎乎的,血越流越多,渐感体力不支,生怕刘家人从后追杀,便捡小巷辗转回了曹府。待将曹华背到卧室时,刘管家闻讯赶来,说道:“大小姐似被迷倒了。”叫丫鬟取来凉水泼在脸上,又问陶元发生何事。陶元颠三倒四还没说完,曹华已然醒来,奇道:“我怎么回来了?”
问她还记得什么,曹华道:“我只记得不胜酒力,被个丫鬟扶到别院休息,迷迷糊糊中……”似是想起了些,偷偷掀开被子一角看去,见自己衣衫不整,忙问道:“阿元,到底怎么了?”陶元便将经过讲述一遍,说道:“大小姐,你、你不能再和刘家往来了。只是二小姐又不回来,他们还冤枉我。”他正唠叨着,忽见曹华眼中慢慢起了层水雾,眼泪儿就要流下来,又是心疼又是慌乱,恨恨道:“大小姐,你等小的伤好,就替你去教训那畜生。”曹华哽咽道:“我记不清当时是谁,也难说是否当真发生过什么,仅凭你一面之词,我又怎好指责舅舅和表哥?阿元,你受伤了?”刘管家这时才看着,叫道:“血、这么多血。你等着,正好大夫在此,我这就去找他来。”
刘管家搀着陶元到客厅,叫他在此坐等,不片刻将大夫请来。那大夫查看了伤势,处理妥当,开了方子,叮嘱几句,便即告辞。老刘管家将大夫送出,回来叹道:“唉,今晚真是多事。阿元,我先送你回房休息吧。其他事你不用操心,我早已吩咐下人们注意防范。”陶元正担心刘府来找麻烦,闻言赞道:“还是刘叔考虑周到。”
刘管家道:“我叫下人们全神戒备,到不是因为你这事。唉,要不我怎么说今晚多事,就在你和大小姐回来前不久,有个年轻人刚来府上闹过,还将我二侄刺伤,否则你道大夫怎么凑巧在此?”陶元愕然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刘管家道:“在你们回来不久前,有个年轻人来府上拜访,又说要找你报仇又管二小姐叫媳妇,还……还把大小姐叫大姨子。我二侄听他出言不逊,就骂了他两句,谁知那年轻人脾气颇大,登时抽剑将他刺伤,之后逼问出你们去向,就又走了。”陶元听他所述,不由紧张起来,问道:“那人说他是谁了没?”老刘管家道:“他自称任风,阿元,你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