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任风收剑笑道:“南宫姑娘,你对我哥俩可真是穷追不舍啊,不知如何找来的这里?”南宫月淡淡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任风四面扫视,见远处陈家庄俩青年正愣在方才他大开杀戒的地方瑟瑟发抖,心里便明白过来:“原来是去县城卖草药那俩小子透露了我们行踪,奶奶的,早知就该先把他们杀了。”
郑世海沉声道:“那些人都是你们杀的?”任风道:“他们要对我不利,奈何打不过我,却反被我杀了。”郑世海又问:“蔡店村的里正等人也是你俩杀的?”任风道:“那些人仗势欺人、为非作歹,我和陶元替天行道,杀了他们又怎地?”郑世海嘿嘿冷笑:“杀人如麻还理直气壮,真以为你俩天下无敌可以为所欲为了么?”任风不屑道:“你懂个屁。”郑世海乃堂堂华山派掌门之子,生来便受人尊崇,何曾被人如此辱骂过?登时变色道:“找死。”就要拔剑上前。任风抱臂胸前,昂然道:“姓郑的,你自持是有身份地位的人,看不惯我哥俩作风,你有没有种跟我单挑?我输了任凭你吩咐,你若输了也是如此,敢不敢?”郑世海险些就要应下来,得亏南宫月劝道:“郑世兄,小妹此来是奉了家父之命要请他俩去梅雪山庄的,但又怕他俩不肯前往,只好请你和诸位同道前来相助,你犯不着中他的激将计和他厮杀。”郑世海长吸口气,点头道:“是为兄考虑不周了。”说完脸色平静的退了下去。
任风还待讥讽他,南宫月又道:“任公子不用逞那口舌之快,我只问你,去不去梅雪山庄?”任风道:“去又怎的,不去又怎的?”南宫月道:“两位若肯同意前去我山庄做客,那我们必定以上宾之礼相待,若是不同意的话,那我也只好请诸位同道帮忙活捉你俩去了。”任风道声好:“我且和阿元商量商量。”便走到陶元身边,耳语道:“西北角的人好似没那么厉害,咱俩一会发力冲下试试,或能凭轻功逃走就好了。”陶元点头道:“好。”任风转头大声道:“很好,阿元也同意和你们去,咱们这就走吧。”冲陶元使个眼色,俩人忽然拔出刀剑就往西北角冲杀过去。
那边都是各家后辈弟子,武功虽然未达一流,人数却多,见他俩忽然冲来,也未慌乱,各个拔出兵刃作势抵挡,左右两个老者却呼的奔到近前,一持龙泉剑一握竹扇,分别架住俩人刀剑。左面老者高大威猛,龙泉宝剑大开大霍,与平常轻灵剑路大为不同,任风普一与他对敌便觉如仰望泰山般令人生出敬畏之心。右边老者慈眉善目,招数飘逸潇洒,手中竹扇看着不堪一击,但陶元每与他相触便觉内劲如泥牛入海,竟似没着落处。
南宫月等人并未上前围攻,只在旁了观战,陶元、任风自以为近日来武功大涨,不敢说天下无敌也差不多,如今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还没出山就被俩老头打的畏手畏脚,施展不开。
又斗片刻,他四人看似打个旗鼓相当,南宫月忽然说道:“陶公子、任公子,你俩还想逃走不成?”任风唰唰唰三剑虚晃,后退说道:“不打了!”那高大老者哼的声收剑入鞘,说道:“梅雪神剑果然了得。”他这是在夸南宫世家的武功,并非在夸任风。那边陶元见任风住手,也想收招,力道便逐渐收敛。这时发觉随着自己少了攻势,对方那汹涌内劲似也变得柔和起来,宝刀与他竹扇相触,两股力道阴阳平衡,彼此喂补,使他自身内息生出平和舒适之感,竟不愿就此收手。终究那老者呵呵一笑,将扇子轻轻一推,说道:“陶公子内功深厚,本性纯良,可不要走了弯路,影响了修为。”
随着他力道消失,陶元也不由自主收招消劲,闻言漠然半晌,抱拳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晚辈定会尽量本分做人。”那老者含笑点头道:“好、好。”南宫月道:“两位公子不打了?”任风道:“打不过还打什么?”南宫月道:“也不逃了?”任风笑道:“本来也没想逃,只是我俩最近武功有所长进,想和诸位切磋切磋而已。”南宫月仍旧面无表情,道:“那就好,咱们和和气气什么都好说。我先给两位公子介绍下,这位前辈是武当山蒋云田蒋老师。”那持扇老者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南宫月看向另外那持剑老者道:“这位是泰山派掌门褚功候前辈。”褚功候哼道:“你两个在我眼皮子底下藏了这么些日子,老朽也算有眼无珠了。”俩人这才知这泰山也有个武林门派,看来就算今个不被人发现也早晚让人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