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菲羽站在那里不说话，倒是让顾谦有点意外。

顾谦一步一步的靠近佟菲羽。

“夜尚是个多么隐忍的人，他一直不说，也是顾全这些年和你一起长大的情分。”

“你总是说我们对你的身世对你这个人多有斥责，一直都没有真心诚意的对待你，其实不过是你以为这样罢了。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大家从来都没有对你有偏见，是你自己看轻你自己罢了，你小姨陆晚素一直都对你照顾，上至段少这样冷冷的人，夜尚，孟籽禹，我们早就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

“但是我们都顾念着往日的情分，都在忍着你，忍着你犯下那些可笑的愚蠢的过错，你呢？我一直没有点破，一再的给你机会，就是想要你承认，但凡你在今日之前承认你撒下的谎言，我都会选择原谅你。但是，你没有，你果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一点一点的消磨掉我们所有人对你的最后那么一点情谊。”

“够了！”佟菲羽浑身都在颤抖，她也豁出去了，用袖口擦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将眼泪擦去，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冷笑了一声，“别把你们说的那么伟大，什么情谊，什么珍重我们一起长大的时光，都他妈是狗屁话！你们还真是要笑死人呢！你们不过就是想看我的笑话罢了，你们早就知道我不会下棋，就非要看我那自取灭亡的下场对吧？哈哈，真是笑死人了，你们是不是每次看到我心惊胆战的样子，你们就觉得好笑？”

想不到自己的苦口婆心，在佟菲羽心目中，是这样的理解。顾谦盯着佟菲羽，在这萧瑟的秋风中，他就这么冷冷的看着佟菲羽，佟菲羽也不示弱，和顾谦对视着。

“怎么，被我说中了，你觉得心虚吗？顾谦，你觉得我现在最恶心的是什么吗？是我的一片痴心错付了，我竟然会……”

“你不爱我的。”顾谦简明扼要的就打断了佟菲羽自嗨式的沉浸。

佟菲羽看着顾谦，有半晌忘记了呼吸，“你说什么？”

“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我们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就是个笑话，我不欠你，你也不欠我，佟菲羽，我们两不相欠，以后，我们相见就是陌生人。”

顾谦简明扼要的说道。

佟菲羽狠狠地呃咬着自己的嘴唇，“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你不能……”

“我都听到了，你拦着陆晚素和江牧的时候，我什么都听到了。你和江牧的事情，你嫌贫爱富的事情。佟菲羽我不想对你的选择过多的评价，每个人都有权力的去选择过自己的日子。只是，你并不爱我，你爱我的身份，爱我的财富，一直都是。你和马萱萱有着本质的不同，马萱萱是真爱段少，而你，爱的是虚名。”

顾谦说完后，深深的看了佟菲羽一眼。

其实佟菲羽是个挺好的女孩子，长相是属于拔尖的，也一直很努力，只是，有些时候，偏执一旦产生了，就怎么都换取不回来了。

他转身，下了楼梯。

只留下佟菲羽。

外面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一阵又一阵的冷风吹过来，让佟菲羽全身都觉得，好寒好寒。

她那么努力，那么努力想要瞒住的事情，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瞒住。她以为的一切，终究都是虚幻一场。

顾谦说，都是她咎由自取。

她原本是有机会的，只是，自己没有抓住罢了。

有机会么？

她无力地触摸着冰冷的大理石砖块，心一阵又一阵的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