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酉时时分,刚刚处理完堆积下来的政务的刘焕摇晃着脑袋,疏散着筋骨,走出蓬莱阁后殿,随后沿着错落有致的阶梯以及幽静小路,在小岛上的树木花丛中穿梭游览,放松心神。
不久后,孙连淮带着两人乘船来到蓬莱阁殿前,等到刘焕散步归来之时,三人已经站在原地等了两刻钟有余。
“方才朕批改了两个时辰的奏折,身子疲累至极,这才出来走走放松一下,却没想到倒没成想到时让两位爱卿在这里干等了这么久,呵呵……”
身为礼部尚书的黄庭坚和太常寺太卿康震,连忙行礼问安,刘焕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跟在身后,边走边谈。
“陛下,陛下的登基大典,臣礼部已经与太常寺准备妥当了,只是这才两日时间,准备的定然不会那么详细,还望陛下恕罪……”
黄庭坚说着就要和康震一同跪下请罪,却被刘焕伸出两只手抓住肩膀,“朕早就说过了,不必铺张浪费,简朴大方合着规矩就可,两位爱卿劳碌了,朕甚是欣慰啊……”
黄庭坚二人对视一眼,皆是一脸喜色,昨日刘焕的雷霆手段实在太过凌厉,直接将把持朝政的裴北海等人尽数抄家缉拿,而这两位二三品大员也是知道内情,因此这次入宫见驾,对二人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
像是知道二人在想什么一样,新帝刘焕呵呵一笑,转身向前走去,一边摘下路旁的娇艳鲜花,一边轻声笑道:“朕的屠刀,只会向着敌人和歼佞贼子的头上砍去,二位爱卿只要尽忠职守,朕并不会拿二位怎样。”
“既然如今朕的登基大典已经布置妥当,那两位爱卿便可以着手开始准备皇后的册封大典了,朕估计还有个二三十日,足够两位爱情准备的了。”
黄庭坚二人一脸懵逼,想不通新帝刘焕如今连一个妃嫔都没有册立,又谈何册封皇后。
“现如今这还是朕的私事,便不与于二位爱卿说了,只是关于皇后的册封之礼,朕的要求是必须要豪奢气派,尽显皇家威仪,不可有半分马虎和懈怠,否则朕的那把天子之剑,可就要……”
黄庭坚和康震连忙躬身行礼,“陛下放心,臣等定会尽心尽力,将皇后娘娘的册封大典准备的妥帖圆满,绝不会让陛下失望!”
二人说完后起身见到刘焕挥手示意,便连忙像是老鼠遇见猫一样,倒退数步立刻跑远。
刘焕左手持着鲜花,右手抬起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侧身看向在夕阳下波光粼粼的广阔湖面,喃喃自语道:“朕有这么可怕吗……唉,果然皇帝就是孤家寡人啊。”
天色逐渐昏沉,残阳如血,焚去半边苍穹,而在京城兴王府西南数百里外的勤州,鸠占鹊巢的李廷忠,将手上拿着的一封烫过火漆的密信拆开,随后将其中的信件掏出来展开逐句查看。
这封信乃是中书令裴北海的亲笔信,信上写道:“如今局势平稳,伪帝刘焕不能服众,朝堂依旧在等官等人的把握之中,但还望将军速速前来,以免夜长梦多,恐生突变!”
当然,这封信自然是裴北海按照刘奂的意思所写,而且没有任何一丝的把戏掺杂在其中,毕竟裴北海自己所有的子嗣,如今都在刘焕的闸刀之下。
李廷忠看完密信之后,伸手拿过一旁的烛台,将密信烧毁,脸色波澜不惊,心中却早已欢喜异常,当下李廷忠所帅的高州叛军驻扎在勤州之中,而这勤州距离梁悍所在的端州,已经不过是两三百里的路程而已。
“传本帅军令,大军即刻造饭歇息,子时过半,便继续进军!”
李廷忠刚一说完,已经劳累至极的一种士卒皆是叹气一声,此刻这支叛军军心已然动荡,士卒们也已经乏累异常,这本是兵家大忌,而叛军首领高州刺史李廷忠,却被刘焕的三言两语所蒙蔽,亢奋异常,恨不得即刻杀入京城,谋朝篡位!
而这一切,却都是那所谓的伪帝刘焕,一手炮制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