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来杀人的,是来清除叛逆的,你,应该知道吧?”
随着皇帝陛下笑呵呵的随口这么一说,被他紧紧攥住手臂的宁远军节度使赵庭芳先是微微一愣,而后愕然的转头看了眼皇帝陛下,有些不明所以。
刘焕一阵无语,先前还想着这位跟随大将军潘崇彻这些年的亲信部将,应该是极其精明之人,哪怕自己只是随口一提,他便也应该能够揣度出上意,却没想到赵庭芳露出一脸错愕的表情。
这倒也怪不得这位节度使大人,本就是一名沙场悍将,自然对这些弯弯绕绕的玩意无甚了解,更无法向朝中的那些文臣言官一般,眼珠子滴溜一转,就能生出千百个念头和法子。
“敢问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臣愚钝,实在是不知……”
刘焕叹气一声,想当初自己就不应该任命赵庭芳为宁远军节度使。
“罢了罢了,朕自己去办,你调拨手下兵马,做好一切应急准备,免得有奸佞小人称乱欲行谋逆!”
赵庭芳还是有些不解,但见到皇帝陛下一脸杀气腾腾的模样,任何人恐怕都能够猜想的出一二分缘由,因此连忙点头应承下来。
“陛下放心,陈手上的一万兵马定然会把容州城守得固若金汤,也绝对不会有任何奸佞小人混入城中,或是城中的歼贼遁到城外,若有半分闪失,臣自己把脑袋拎下来,向陛下请罪!”
皇帝刘焕终于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心满意足的带领众人走进城中,前往节度使府邸。
半个时辰后,南汉乾和三年九月二十,申时初刻。
城中的数千大军忽然动作起来,分成数路,每支兵马的士卒人数皆不相同,而各路兵马的目的地,则是宁远节度容州中的几大地方士族。
又半个时辰后,节度使府邸附近的巨大校场之上,此刻已经人满为患,数千控鹤军士卒把卫在校场周围,另有宁远节度的士卒登上容州各处城头,并将各处城门关闭,禁止任何人出入容州城。
城门前,许多百姓吵嚷着要出城办事,却被守城士卒无情拦下。“都给我退回去,奉上头的令旨,今日谁也不得走出这容州城,尔等若再上前一步,格杀勿论,绝不留情!”
——
校场之上,一个个身着华美衣衫,头上佩戴的珍珠翡翠,或是装腔作势,摇着手中折扇,故作才子佳人模样的士族子弟,当下皆是一脸菜色,看着上方高台处那个身穿明黄铠甲的威武身影,眼皮止不住的乱打颤。
“朕今日请各位前来,乃是有要事相告,另外,也请诸位前来观礼,过会儿观礼之时,还请诸位千万不要闭眼,或者是低头,否则……”
皇帝冷笑一声,手指轻弹,立即就有人从后方把一人拖曳过来,此人满身血污,双目无神,仿佛浑身的骨头都被砸断了一般,拎到台前只能轻轻微扬起头,看着台下的众人。
“此人想必诸位都不陌生吧!而就是这位刺史大人,先前竟然伙同贼寇,使徒刺杀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