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原你……”
三日月把想说的那句“岛国结婚请客人来是要花大价钱的,礼金都不够支付”给咽了下去,他都能想到吉原海邸下一句肯定是“芽衣不是那么抠门的人。”
顺着他的话往下聊,绝对会歪掉,什么都问不出来。
事态容不得再和吉原唠唠下去,三日月闭了嘴,他知道吉原海邸的性子,他藏秘密的手段了得,总会把想了解他的人给糊弄到其他方向去,最后走歪,不了了之。
绵叶芽衣就是这么上了他的贼船。
“可能是在禄康那当卧底的时候,养出来的坏习惯吧。”三日月摇摇头,紧跟在吉原海邸身后,一起冲上了二楼。
读完短信之后,鹿本信崇攥紧了双手,把手机收了起来。
莱德和三日月遇到突发状况,进不来了。
神官正在为新田义弘和绵叶芽衣做最后的祈福,鼓瑟吹笙的乐队更加卖力。
尽管在鹿本信崇信崇耳中,他们的奏乐和国内丧葬的曲子没什么区别。
绵叶芽衣想必也是这么想的。
“阿信?大丈夫?”
河濑有希子轻轻为鹿本信崇擦拭掉额角的汗滴,她和鹿本信崇也就见过一次面而已,还没看过他紧张的模样,可现在眉头紧锁、额角流汗的样子,想必是紧张到一定程度了。
难道,阿信其实对芽衣她
他是因为芽衣要完婚了,在纠结要不要抢亲吗?
河濑有希子不免有些失落,原来阿信要我带上他,都是为了芽衣啊
鹿本信崇的确是在考虑抢亲的事情。
吉原海邸不肯来,三日月和莱德靠不住,能上的也只有他一个了。
他来到现场就是作为预备方案,以防被新田义弘一网打尽。
而且莱德他们没出问题的话,还能策应逃跑。
新田义弘和绵叶芽衣为神像献上了“榊”,他们面前依次摆着大中小三个金色就被,巫女用长把的酒壶为他们依次斟满。
每杯喝三口,“三三九度”,在坐的所有人再一起喝一杯,就算礼成了。
松平容元作为新田义弘的“家长”,和绵叶芽衣的父亲一起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松平容元笑容的末尾,又将目光投向了鹿本信崇,仿佛在挑衅他。
“到底只是些会动嘴巴的年轻人罢了。”
鹿本信崇遭受过无数次这种眼神,他读得出来。
新田义弘和绵叶芽衣依次喝完大中小三个金杯中的酒,转过身来,面向“平安殿”内的所有人。
新田义弘举起酒杯示意,邀请在场的所有人一起饮尽杯中酒,绵叶芽衣跟着木讷地端起了酒杯。
喝了这杯酒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鹿本信崇拿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
来不及了!
只能自己上了!
他还未发力跳起,楼梯走道上传来了阵阵混乱的脚步声。
木结构的平房被他们震得隆隆做响。
在场的所有宾客都转头向楼梯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