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梁晨刚走进前厅的时候,欧阳冶就一直在打量着梁晨。
脚步虚浮、面色虽红润嘴唇却发白、头冒虚汗、双臂颤抖无力,一看就是个被酒色掏空的酒囊饭袋。
梁家算是毁了,真不知道这么个纨绔膏粱怎么值得老爷子一大早就把自己给喊过来。
欧阳冶暗里叹了口气。
梁晨可不知欧阳冶在想些什么,朝着欧阳冶深深鞠了个躬,带着歉意道:“麻烦欧阳世叔了,侄儿双臂使不上力,不便行礼,还请世叔见谅。”
梁德这才注意到梁晨那颤抖不已的双臂,捋了捋胡子,笑了,笑得很欣慰。
欧阳冶很是大度地挥了挥手:“无妨无妨!”看向梁晨的眼神显得极为关心。
见欧阳冶这般模样,梁晨有点纳闷,自己好像才第一次见欧阳冶吧。虽然表现得极为亲热,但梁晨不知为何,就是觉得有一股淡淡的敌意。
欧阳冶露出了一副无可挑剔的笑容,笑道:“不知道梁少爷,想要什么样的枪?”
梁晨见状,将自己那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到脑后,这段时间倒是草木皆兵了,看谁都不是什么好人。
“世叔,侄儿那柄枪跟我爹一样,也是实心的,但希望能稍微软一点,既能使力又能使巧。枪尖要利,最好枪头中间加上倒刺,那枪纂也做成枪头的模样。枪杆子中间做个卡口,可以拆成两节。”自己的枪梁晨早就想好了,一定要能拆开,要不然随身带着一丈来长的东西,实在太不方便了。
那欧阳冶皱了皱眉头:“那这重量可能就轻不到哪去了!来举起手,我看看你用多长的枪比较合适!”
不等梁晨开口,红袖便走上前,轻轻托起梁晨的胳膊。梁晨借着红袖的力努力把手伸直。
欧阳冶更确定了心中的想法,这就是个好色之徒,连抬手这等小事都还需要婢女伺候。但自己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上前丈量了一下梁晨手指尖的高度,整整好七尺。看见梁晨血肉模糊的掌心,欧阳冶也没有多想什么,搞不好在哪摔了一跤呢?
“七尺,那你最适合的枪便是七尺五寸。看你这意思,并不像你爹和三叔一样。那就这长度了?”
“就这样便好,侄儿谢过欧阳世叔。”梁晨又是深深一鞠躬。
“国公,那我就回去烧炉子准备造枪了!大概一个月,我就把枪送到府上!”欧阳冶回头朝梁德行了一礼,便直接往府外走去。
“还是这么匆匆忙忙的,留下来吃口饭又要不了他的命。”
梁德念叨着。
声音不算小,梁晨肯定那欧阳冶听见了,但脚步可不见停,甚至是越走越快。
在红袖伺候下,梁晨吃过了早饭。看得梁德直叹没有武者气度,梁慧见了也是连连摇头,但说好了上午红袖是梁晨的,梁慧也不便说什么,只是那脸色不太好看。
武者气度?
梁晨嗤之以鼻,但梁德在梁晨又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
何为武者?何谈气度?
在梁晨看来,那些以磨炼自己为乐的所谓武者气度,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扯淡的事。那叫武者?那叫苦行僧!为何习武?有一部分人的确是为了除暴安良、匡扶正义。这种人,梁晨佩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