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含薇下意识地想要抬手去捂住脸颊,却发现自己握拳的那只小手被百里安冰冷的手掌紧紧扣在掌心之中。
他很听话,没有将鲜血弄得到处都是,很认真地将溢出唇外的鲜血用舌尖卷入唇内。
但如此却是不可避免的再次触碰到她颈间的肌肤。
分明体内血气还很并未到了亏损的地步,可是温含薇觉得浑身气力都被抽空了似的,连拳头都握不住了。
感觉好奇怪。
按在后颈间的那只手掌似是感受到了她逐渐绵软,无力站稳的身子。
为了方便吃“早膳”,那只手很聪明地沿着背脊滑动,最后有力的扶住她纤细的腰肢,有些强势地揽入怀中。
两人胸膛紧紧相依,耳朵低垂的阿伏兔被挤压在了山峦绵绵中,一动不动。
兔子脸毫无表情,三瓣嘴动的飞快,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温含薇忽然感到自己难以紧握的拳头被他用冰冷修长的手指撑开。
她掌心似乎起了一层薄汗。
琥珀色的眼眸好似清晨潮湿时所覆上的一层水汽。
真的好奇怪,分明昨夜喂他鲜血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
不知过去多久,挨着他冰冷身体的胸口开始不安焦躁地起伏,她咬着唇畔,濒临忍无可忍的时候。
冰冷的唇与獠牙终于离开了她的肌肤,在雪一样的肌肤间留下了两道宛若朱砂印般昳丽的红点。
进食过后的胃袋不再空旷虚弱,百里安迷糊的意识也开始恢复清明。
他一脸愕然地将脑袋从她颈间抬起。
猩红的眼瞳早已褪色干净,化为澄澈的黑,目光有着迷茫,唇角犹自带着一抹醒目的残红。
舌尖那抹甘醇馥郁的甜,以及雪白肌肤间的两点红痕,无声地告诉他方才他做了什么。
若还是正常人类的话,百里安定是会被惊出一身冷汗来。
晨风枝桠繁叶间,伸出来一枝如雪洁白的野花,在清晨朝露下仍合着为张开的花骨朵,颤巍巍地映着寒风,释放着幽凉的清香。
温含薇紊乱的呼吸声萦绕在他的耳边。
一只手绵软无力地撑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则仍维持着被他压在树面上十指缠扣的模样。
她的手指长而细,指尖肌肤过分雪白,不知是喘得厉害还是因为其他什么,淡淡指甲都透着一抹浅淡的红。
更要命的是,方才进食吸血过于专注,事后才发现温含薇身上那袭染血的白衣此刻已经透着暧昧的凌乱。
半边肩头的衣衫都不知何时被拉扯下来几寸,露出一片精致秀小的锁骨,几乎乱花人眼。
“温姐姐,我”百里安忽然有种想撞树的冲动。
说着不要脖子只要一根手指头就可以的那个人分明是他啊。
这简直就像是人主动就颈送上门来,他还要装出一副欲迎还拒、正人君子的嘴脸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