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面无表情的看着一众文武大臣,看向一脸凝重之色的范弘,道:“你说说吧!”
殿中众文武闻言,纷纷下意识的转头朝范弘望去。
“臣遵旨!”
被众人注视的范弘先是对朱祁镇行了一礼,然后才对众人开口道:“昨日,河南国安司上报,河南押运犯官及其财物的队伍,在河南与北直隶分界等待京营护送队伍的时候,被一股流匪袭击,伤亡惨重!幸好于谦大人派了一个千户所的骑兵尾随,在他们的及时支援下,才将流匪击退!”
“什么!”
“怎么可能?”
“这些人什么来路,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袭击朝廷官军!?”
……
听到范弘的话,殿中无论文官武将,纷纷大惊失色。
“那些犯官和财物没损失吧?其余三省呢?”
对于杨士奇来说,他现在最担心的不是民间又没有势力敢和官府作对,而是那些犯官和财物。
那些犯官必须要押送入京审判,这关乎朝廷的威望至于那些财物,现在朝廷都快揭不开锅了,就等着那批财物来填充国库呢。
范弘闻言,对杨士奇开口回道:“回杨阁老的话,犯官和财物并无损失!”
倒不是说杨士奇不在乎押运队伍的伤亡,只是现在这些事都是由五军都督府和兵部负责,内阁并没有权力掺和。
“这件事就是这样,朕今天之所以急召诸位爱卿入宫,就是想和诸位爱卿商议,此事应该如何应对!”
朱祁镇看向范弘,道:“国安司负责国内情报,此次事件国安司应该负首要责任,就从国安司开始说吧!”
“臣遵旨!”
范弘立时躬身道:“臣昨日接到汇报之后便召集了在京的国安司商议对策,派遣了四支百人队伍前去协助各押运队伍。并且连夜发文给山西千户所、山西千户所、湖广千户所通报此事,让他们加强防范,同时让河南千户所调查那支流匪的去向!”
“恩。”
朱祁镇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范弘的处理方案,随后开口道:“国情司前段时间汇报,听闻一年一度的武林盟主推举大会将在河南举行,朕猜测,此次事件这些不受朝廷管制的武林中人也有可能参与其中!”
“武林中人?”
殿中众文武一愣,纷纷面面相觑,这些所为的武林中人真的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打朝廷押运队伍的主意?
杨荣有些迟疑的看向朱祁镇:“陛下,他们有这么大的胆子?”
“不管他们有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是否参与,都不重要。”
朱祁镇看着殿中众文武,正色道:“重要的是,他们有这个能力,又不受朝廷的监管!整天打打杀杀,喊着替天行道的口号杀害官员,枉顾朝廷律令!不管这些官员是否贪赃枉法,朝廷自由法度,什么时候轮到他们来替朝廷查处赃官了?不就是仗着武力逞凶吗?”
“那陛下以为当如何处置?”
杨士奇开口问道。
“内阁和五军都督府同时下旨给于谦,让他在河南全权处置此事!清查河南境内的武林中人,凡牵涉此案的,一律抓捕!同时下旨给山西、河南两省提刑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务必全力配合于谦!同时发文给各地布政使司和都指挥使司,让他们对民间这些武林中人严加监视、防范!凡有懈怠者,一经查实,严惩不贷!”
“臣遵旨!”
杨士奇并没有制止朱祁镇,而是和其余两位大学士以及五军都督府的众都督们一起跪地领旨。
虽然他身为内阁大学士,对于民间的这些武林中人并不怎么了解,但自古以来,侠以武犯禁的事就层出不穷,几乎历朝历代都有。
他们仗着一身武艺不遵朝廷律令,虽不敢和朝廷正面相抗,但却是天下一股不可控的强大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