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有等到管家来叫奶娘进去,她就自己离开了,哭着喊着说是要去找城主,还说着城主狠心无义,不顾沐晴死活的话。一路上都说着自己小姐如何可怜,季家如何无情,郭家如何仗势欺人。
陆寻三人被关在郭府的柴房里,不知道奶娘已经让整个城北的人都知道他们被抓了,甚至为他们举起来一批喜欢在嘴上伸张正义的好心人,将他们的事闹得满城风雨。
顾见深脸色微微发白,陆寻急转来转去,指甲都啃没了,也想不到办法给顾见深疗伤。
沐晴脖子上还有指痕,但她没有什么不适,从怀里掏出手绢,为顾见深包扎伤口。陆寻与顾见深是误打误撞出了宗门,身上自然也没有带上什么丹药,顾见深受伤,也只能硬撑着,现在只能期盼着宗门的人早些寻过来。
顾见深有些担心,收起飞剑的地方在沐晴的宅子里,也就是说宗门能根据飞剑的阵法找到的地方也只是那个宅子,而现在自己和陆寻被绑到了这个地方,也不知宗门的人何时才能寻过来。
柴房里的小孩子心里焦灼,郭家家主郭志恒心里也不见得有多安生,他们绑了季沐晴也有些时辰了,明明派人去通报了,却不见季家来人,本以为这次可以从季家捞些好处,但是现在看来,这新上任的城主,比想象中的还要冷血和不顾情面,但是,自己儿子也不是能白白受伤的,好处自然是要去讨的。
郭志恒让管家将自己的夫人唤过来,这夫人虽然忧心自己的儿子,但也惧怕自己的丈夫,也不敢擅自去医馆看看,听到管家说家主有事和自己商量,以为是让她把郭迪辉接回来,便也火急火燎的去了。
她到议事厅的时候,郭志恒正坐在主位上饮茶,见她来了,又亲自拿过一个茶杯,新添了一杯,然后放在右手边的桌子上,往旁边推了推,和颜悦色地对她说:“坐吧。”
郭夫人坐下,也没有去拿那杯茶,有些忐忑地问道:“老爷是有何事要与我相商?”
不怪她忐忑,家主做什么从来都是不与她说的,她不过是个妇人家,唯一做的就是打理府内庶务,一些男人家的正经事,从来都没有参与过。
郭志恒用手指扣了扣桌面,缓缓开口道:“你平日里与城主夫人也算交好,你待会儿带上几个丫鬟婆子去她那里走一趟。”
郭夫人有些不解,又听家主说:“前不久这城主已经将这原来的城主之女许配给了我儿,现在我儿又身受重伤,管理内务的城主夫人总要有个说法吧?”
语罢,他抿了一口茶,不再过多言语,这夫人心理神会,向他施了个礼,便款款离去。
这厢谋划着好处,那厢也不见得没有什么算计,现在的城主刚上任不久,巴不得原城主的一切势力都被铲除,留着季沐晴就是留着一个祸患,现在能用他人之手解决了,高兴还来不及呢。
午饭时,郭志恒带着提着饭菜的仆人来到了柴房,三个孩子彼此相依偎着团在一起。见他进来,沐晴往陆寻身边靠了靠,将自己团的更小了。
感觉到她的害怕,陆寻将她揽在怀里,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抬头看了看郭家家主。只见这人面容敦厚,嘴角含笑,实在看不出是什么凶神恶煞之人,但是,陆寻毕竟孩子心性,心里想着,既然沐晴那么怕他,也不见得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