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里，你喜欢盖先生吗？”

引胜问出这话时，故里正在津津有味的啃着一只螃蟹腿。

她一下噎的面色通红。

“咳咳，你什么意思？”

“你对他…有好感吗？”

“当然了”故里快速搜刮着词汇，“谁不喜欢他？尽管嘴有点毒，本性是好的。”

“屁！那是对你！他对我们可毒了。”

平日里大大咧咧、时不时满身匪气的引胜、不知是不是因为夜晚月色太美，话语中竟带着伤感。

“故里，我能和他在一起吗？”

引胜这烫人的眼神，让故里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故里干笑一声：

“当然了。为什么问我”

“因为盖先生喜欢你。”

故里被不存在的鱼刺卡了喉咙：

“不、不可能！他就是利用我”

“可他看你的眼神…骗不了人。”

“你想多了。还吃螃蟹吗？我去再捡两只来。”

故里站起身，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四处乱窜、找不到出口。

引胜一把拉住故里的胳膊：

“先别走。故里，我的时间不多了。你能把盖先生让给我吗？”

故里缓缓回过头，只见那个意气风发的小少女，此刻低着头，脸上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不瞒你说，我必须尽快找到配偶。否则…就会死去”

“死？没有配偶会死吗？”故里慢慢坐会引胜身旁。

“对。很多深海鱼类都是雌雄同体，不知道你听没听过？”

引胜偷瞄了一眼故里，偷看她的反应。

“这我也听说过。听说是为了应付恶劣环境？”

“我们人鱼，26岁之前也是雌雄同体。”引胜扑闪着长睫毛说。

故里差点从屁股底下的石头上出溜下去。但听引胜这么一说，过去他的某些举动就很好理解了。

“人鱼基因就像是一种诅咒。我们在成年之前，性别不定。可以根据喜好自由选择伴侣。但完成第一次交。配后，身体就会成熟。性别随之确定。”

“所以…你现在…”

“我现在，如果找了雌性伴侣，就会永久变为雄性体。反之，如果我的伴侣是雄性，我就会永远保持雌性体。幼年时，我们身体内都有两套生@器官。”

“哇”

故里眼中的惊奇显而易见。

“转基因人，都是宇宙之民的牺牲者。我们这一代人，就是为了适应太空的恶略环境才被开发出来。为了人类达到外太空时，在男女比例严重失调时也能照常繁殖。”

“可你为什么会死？”

“人鱼几近成熟，还无法确保伴侣时，体内大量分泌的雌雄激素，会严重缩短人鱼寿命。我身旁已经有几个人不愿将就，就这么死掉了”

“所以你一定要得到盖先生…”

“对！但我们是朋友嘛”引胜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故里，“所以我要跟你先打声招呼。”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连朋友都算不上。他以前亲我也是意外…”

“他亲过你？！”

引胜炸了毛，脖子上的鳞片都隐约可见。

“不不，那是意外…碰到的。他就是那种肢体接触很多的人。只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