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留个念想而已,决明说您在山上摔了好几跤,有了这个就不会摔跤了。虽然您可能也用不上了,但还是想请您收下。”
应该是决明把那晚的事情细细地说与他们了,寡娘面对慕昭时的话语明显多了起来。
“决明……真是个惹人心疼的孩子。”
寡娘眉宇间满是愁容,想到决明的处境她就满是忧心。
“可不是呢。”她叹了口气,“劳烦贵人您挂念了,决明……会有人守着他的。”
寡娘说完这句就不愿多提了,关于那个奇怪的男人,她更是一个字也不愿意多提及。
“关于这只冰棘,这就是全部了。”慕昭从回忆里晃过神里,北山可真是个充满了秘密的地方。
“听起来与你倒是没有什么牵连……这实在是万幸。”慕昭心里一动,这种话的确让人很受用。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何你看到这只冰棘如此讶然了吧。”
循策手腕一转,把冰棘的乱刺内部的一个标记指给慕昭看:“喏,你看这个。”
慕昭凑过去,伸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到循策跟前。循策觉得自己的牙齿痒痒的,不动声色往后缩了缩。
“这居然还有个标志!”慕昭小小的惊呼一声,“这个标志很不同寻常吗?”
那是个小小的刻印,藏在冰棘的乱刺里。这冰棘虽然做工仔细,但是冰棘本就是种特殊的武器,那些冰刺本就是杂乱无章的。在这些乱蓬蓬的刺里这么一个精巧的刻印显得不同寻常又毫无意义。那是个很奇怪的图案,几根杂乱却好像有奇妙规律的线条,绕了几个不痛不痒的结。慕昭盯着看了好久,还是没有看出它是仿照什么事物刻画的,又有个什么特殊的意象。
循策的目光凝重起来,语气里有几分怀缅:“这是北戎王族的标志。”慕昭惊愕地张着嘴巴,她还真是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思考过。
“北戎与大倾素来交恶,”慕昭紧皱着眉头,“况且,北戎王族的风评……的确挺糟糕的。”
其实,都不仅仅是糟糕可以形容的了。作为大倾子民,慕昭耳濡目染的都是北戎人如何如何阴险如何如何可怕。说起北戎,的确是个与大倾完全不同的国度。
慕昭自己也曾去往过北戎,但是身为大倾的勋贵,慕昭也承认自己很难不带有偏见去看待他们。
反正,对于这个民族,她个人也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北戎民俗豪放不羁,全然不像大倾人这样讲求道义礼信。而且,他们只偏执地崇尚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