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喻垂下眼，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才又看向他，“虽然很不情愿――但是，都有。”

苏泽怔了怔，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于是忽然便像讨到糖果的孩子一样，笑开了，“嗯，那萧礼笙就给你啦。”

而韩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和危机擦肩而过，只是觉得许尧给苏泽准备的药物副作用确实不小，便又不太放心地嘱咐了一句，“我要教萧礼笙，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在练习室。”

“嗯！我知道！”苏泽看着韩喻合上门出去了之后，就翻了个身，重新躺下，还十分开心地蹭了蹭枕头――他此时已经完全是一副小孩子的做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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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喻本来是打算去看看萧礼笙的进度，但是思及刚才苏泽不大正常的模样，还是踌躇着敲响了许尧的房门。

只是敲了两下之后，她便猛地收住了手，想起现在最多也不过是凌晨五点，于是便转身想走。

出乎意料的，门却开了，许尧的头发湿着，还往下滴着水，打湿了他的睡衣。

韩喻有些吃惊地问道，“你没睡吗？”

“睡了。”许尧打开门，将她迎进去，“但是又醒了，所以就想着干脆把苏泽这次的检验报告核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

“唔……”韩喻胡乱地点了点头，也没太在意他说了些什么，“那你怎么又跑去洗澡了？”

许尧合上门，很无奈地摊了摊手，“没办法啊，这些东西一看就困，只好先醒个神了。”

韩喻看着他桌上铺开的几张纸，有苏泽填的问卷，也有许尧自己做的记录。

她随手拿了一张，一眼扫过上面晦涩难懂的长串术语，兴致缺缺地放了回去，“有什么发现吗？”

许尧擦着头发的手顿了一下，把毛巾从头上拿下来，望着韩喻耸了耸肩，“你也知道，他的问卷，一向没什么价值。”

韩喻点了点头，然后把目光从书桌上排列整齐的几张纸上移开，看向他，“那我呢？”

“喻喻的话，”许尧又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动作却很慢，“要好很多。”

“但还是达不到你的要求，是吗？”韩喻皱起了眉，低骂一声，“去他妈的心理调查。”

许尧宽慰她，“好啦，你要是真的达到了我的要求，那你也不需要我了。”

韩喻忽然一震，十分急切地反驳道，“不会的！”即使迎上了许尧平静温和的目光，她也丝毫没有犹豫，只是更加坚定地重复了一遍，“不会的。”

在两人的对视中，许尧先移开了。他低下头，把毛巾叠好，放进了旁边的消毒机里，“是我说错了――我相信喻喻不会扔下我一个人的。”

韩喻莫名有些慌，快走几步，冲到他身边，抬起了手，似乎想拥抱他。但最后也只是扯了扯他的袖子，再一次十分肯定地重复道，“我绝对不会有不需要你的那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