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你他妈的要是能打过老子，老子带你来这儿干什么！”韩喻一巴掌拍在了萧礼笙的后脑勺上，把他往前一推，“动作快点儿！”

“哦……”萧礼笙被拍了个踉跄，万念俱灰地向前走去，坐在了对面。

韩喻也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在两人都坐稳了之后，那两张椅子上忽然都弹出了一根金属杆，把他们牢牢地固定在了椅子上，同时，金属砖块儿铺就的地面也齐刷刷地向下落去，露出了一眼望不到底的深坑。

萧礼笙看着脚下无际的黑色，有感而发地向韩喻说了一句，“韩哥，谢谢您。”

韩喻不明所以，看着眼前随着地板下落之后桌面上凸起的键盘按键和投影下的光幕，稍稍活动了一下手指，“谢什么？”

“如果不是您的话，我可能这辈子也接触不到这些了……”萧礼笙的目光透着真诚的谢意，“我是说――这儿可是真的赛场啊！代码大赛的赛场！而我，几个月前还在学校读书……”

韩喻抬眼扫过他，让他即刻便消了声，“知道机会来之不易就赶紧做事！光他妈感慨有个屁用！”

萧礼笙脸上那些感动的表情瞬间就收起来了，最后恹恹地应了一声，“哦。”

“我叫你来这里，就是想和你练练手，”韩喻对他的失落恍若未见，自顾自地说着，“接下来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不能用模拟器。”

萧礼笙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又不许用……”

“萧礼笙！”韩喻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你他妈又不是废物，只是傻了一点儿――我今天不要求你怎么来，你随意，只要自己顺手就行。用你自己的方法，还是用死娘炮教你的方法……或者换着来，都行――只一点，用习惯了模拟器，那多半就是个废人了，所以不能用！”

萧礼笙听她说自己“不是废物，只是杀了一点儿”，一下子没缓过来，瞪着她，直到听到了后半句，才惊喜地道，“都行？不要求我按沈哥那些奇怪的步骤来了？”

“是，不要求了。”韩喻点点头，收起了自己刚才的怒气，平静下来，“反正要求了，你的进度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不如让你自在一些――但是等你出去了，被人嘲笑是旁门左道的时候，千万别他妈说认识我，听到了？”

萧礼笙几乎要喜极而泣了，激动得猛点头，“听到了、听到了！”

韩喻皱着眉，还是很不放心的样子，“现在是个特例，以后还是要慢慢改过来的――你要是想当编程师，光是那几招三脚猫功夫可是敷衍不过去的。”

“我知道了！”萧礼笙学着韩喻一向习惯的方法活动了一下手腕和手指，跃跃欲试地道，“以后我会改的。”

韩喻不信任地看着他，几乎要把他看得跳脚了，才轻轻地应了一声，“那就开始吧，预赛的规则很简单，就是基本的十分钟攻守战――咱们就不浪费时间了，先打一场三分钟的试试。”

〖长长的走廊里，到处都是正在急匆匆地赶路的工作人员――他们穿着统一的工作服，胸前的铭牌上写着各自的职务。

明明是一群规矩到机械的人，却对迎面走来的少年，和他身上无规律地堆叠着的色彩斑斓的破布恍若未见，甚至还在少年经过他们身边时，很恭谨地停下脚步，敬了个礼，“总指挥官好。”

少年笑眯眯的，矜持地颔首，“嗯，好。”

一路下来，也有不少人看着这个确实与周边环境格格不入的指挥官，面上露出迷茫的疑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