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喻撇了撇嘴，很不高兴的样子，“半个人也没看到――安静得要命。也不知道是谁警告他们了。”

许尧从一个铁盒子里取出了很多挖耳勺一样的东西――只不过它们的尾部构造要更复杂一些。他拿着那些，走到韩喻身边坐下了，“左右也不过那几个人了。”

“唔……”韩喻突然皱了眉，动作缓慢地侧躺在了许尧的大腿上，“今天的发型算是白做了……”

许尧在书桌上支起了一台很大的屏幕，然后拿起一支底端是薄圆环的小工具，顺着韩喻的耳道插了进去。等他再拿出来时，这个工具就只剩了个细杆子，“疼吗？”

“早就习惯了。”韩喻甚至舒适得眯了眯眼睛。

“那就好。”许尧说着，又抽出了两个底端带有分叉铁丝的小工具，分别拨动它们的顶部，让它们亮了起来，“开始了哦。”

“嗯。”韩喻用鼻音哼了一声，就乖巧地躺着，没有其他动作了。

许尧在韩喻的耳朵里弄了很久，小心又认真，额头上都冒了汗，手却一直很稳，半点儿也没有抖。他手上的那两根东西已经在韩喻的耳朵里没进去了将近一半，让人不由得吃惊它探入的深度。

敲门声突然响起，是很有节奏、不紧不慢的三下，然后就没了响动。

许尧瞳孔一缩，皱紧眉头，停下了动作，把那两个东西从韩喻耳朵里拿了出来，拍拍她的肩膀，让她起来，才笑着说了一句，“这边已经调好了――刚才好险，差点儿失手。”

韩喻坐直了，奇怪地看着他走去开门的背影，“你约了他复诊吗？”

许尧已经走到了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轻轻地摇了摇头，才开了门。

外面是斜靠着门框的苏泽――看他的姿势，在许尧开门前，他应该是和门板近到几乎是贴在一起的。

他向前伸出了食指和中指夹着的一张卡片，“韩喻――”出了声才发现在许尧身后，韩喻正坐在那里，于是硬生生地改了话头，“――也在这里啊。”

苏泽说着，把指间夹着的卡片收回了手心――好在有许尧挡在他们两个人中间，韩喻看不见他的小动作。

“大半夜的，你来做什么？”韩喻眯了眯眼睛，十分警惕地盯着苏泽，“还没到复诊的日子吧？”

苏泽仿佛没有明白她在送客一般，推开许尧走了进来，随手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下来，就双手撑着，坐上了书桌，腿还在悬空着，一晃一晃的，“我找许医生自然有我的事情――不过先来后到嘛，我懂的――我可以在这里等一会儿。”

“等你妈！”韩喻随手把许尧床头的一本硬壳厚书抓起来，砸了过去。

书脊正好砸在了苏泽的背上，他闷哼一声，向前晃了晃，抓紧桌沿才没让自己掉下去。

“喻喻！”许尧大跨步地走到韩喻身边，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道歉。”

韩喻把脸转向一边，十分粗鲁地把手从许尧手里抽了出来，“喂！死娘炮！你没事儿吧？！”

苏泽一边抽着凉气，一边伸展了一下脊背，“不怎么好，估计都要青得发紫了……可能要叫许医生给我涂点儿药。”

韩喻怀着心虚和担心的复杂心情，偷偷地瞄了一眼苏泽，结果正对上他笑意盈盈的促狭表情，顿时翻了脸，“涂你妈！老子扔的东西，老子还不知道吗？！你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