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礼笙“唰”地把头扭了回去，端正了身子，努力摆出严肃认真的样子，但还是时不时地偷瞄她。

韩喻实在是烦了苏泽意有所指的话，便不再理会他的花样挑衅，开始聚精会神地在自己的设备上编程。

一段时间过后，当她回过神来拆了一包饼干，准备休息时，苏泽还在同萧礼笙一问一答，看上去相谈甚欢。

韩喻咬着饼干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发现苏泽仍旧次次都说不到重点，光是试探。于是很不爽地打断了他们，“萧礼笙，对吧？”

“是、是的！”萧礼笙听到韩喻叫他，又马上把头转了过来。

韩喻陷在沙发里，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我――我并不像他们那样有耐心。”说着，她举起了刚刚萧礼笙使用的键盘，“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留下；要么，我把你刚才编的这个半成品交出去。”

萧礼笙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看向了许尧和苏泽。而许尧有些心虚地偏过了头，不去看他。

而苏泽虽然还是洒脱地坐在原地，却也没有多的动作。

“我……”萧礼笙有些慌乱，复又看向韩喻，咬了咬牙。

韩喻抬手，打断了他继续说下去，“在听到你的选择之前，我跟你讲一讲比较好――不管你怎么否认，进了我家的门，在那群人眼里，你就是我的同党了。这半份编码交与不交，其实没有区别。只是我看你的编码，似乎并不是原创。要是交了出去，操作得当，是可以让你多坐几年牢的。”

这一次，她的心情是真的很好的了，面上挂着笑，连语气也比起之前的阴郁，轻快了不少。

萧礼笙面色惨白，“你……不能这样。”

“原因呢？”韩喻把空了的饼干袋揉成一团，朝远处一丢，又开了新的一包。

“这、这是违法的！”萧礼笙急切地向前探了探上半身。

韩喻静默了一瞬，抬头看向了他，似乎是在判断他是不是认真的。

随后，笑声就回荡在了客厅里。

苏泽笑得眯了眼，连许尧都强忍着似的，闷闷地笑了几声。

韩喻甚至笑出了眼泪来，还用手背擦了擦眼角，“你以为，‘韩喻’是做什么的？”

萧礼笙被他们吓到，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说错了。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韩喻’，本来就是仗着特权，做违法的事儿来谋生的。”韩喻站了起来，踱步走到了萧礼笙的身边，弯下腰，在他耳边极其温柔地说，“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她转身走向了拉得严实的窗帘，留下萧礼笙一人傻愣愣地坐在原地。

“萧礼笙……”韩喻一把拉开了窗帘，后面却不是窗户，而是打着小灯的一面墙，墙上贴着许多乱七八糟的图纸和草稿，最醒眼的，是正上方散发着柔柔荧光的“无缺”二字。

韩喻满意地端详着萧礼笙更加难看的脸色，“欢迎来到‘乞儿编程师’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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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笙？”韩喻悠哉游哉地走到萧礼笙后面，看他无精打采地半搭在天台的栏杆上，想着许尧才叮嘱过她，有空要关心关心新人，主动打了招呼。

但是她一连叫了几声，也不见萧礼笙有半点儿回应，终于冒了火，“萧礼笙！老子叫你呢！你还没睡醒吗？！”

萧礼笙猛地支起了上半身，转过来，敬了个不大标准的军礼，笑嘻嘻的，“韩哥，你找我呀？”

韩喻朝他脑袋上敲了一下，“想什么呢？叫你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