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心从安达拉的庄园离开后，直奔飓风之城驻军。

“小师父，你去军队做什么？”

玲问道。

慧心轻轻拂过手中的长剑，说道：“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一个人如果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别人只会当他是一个有能力的人，而不会敬畏他，虽然我们拥有直接摧毁他们的武力，但是他们并不会敬畏这种个人武力，相反你越强大，他们越要想办法杀死你，而权力不同，这种集体赋予的力量，哪怕没有不能直接搬动一块石头，也能让万人屈服。”

玲一挑眉头，笑道：“归根结底人是一种群居动物，依赖集体，对于能够脱离集体的个人武力自然极度厌恶，当一个人拥有破坏集体秩序的武力之时，集体就会本能的排斥他，就像人的身体会自动排斥一些变异的细胞一样。”

打个比方，癌细胞拥有无限分裂增殖的能力，相比于普通细胞，这样的细胞无疑是足够强大的，但是这种细胞却会催毁人这个整体。

慧心却想到更深的层次，超凡力量本身就是一种混乱的体现，拥有超脱集体秩序的超凡者，存在就会破坏整体的秩序。

但是在慧心将波纹体系植入这个世界历史之前，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超凡体系，暗黑生物和石之男都是为了平衡波纹体系世界自动生成的东西，这是否意味着秩序的力量其实压制了混乱？

“不，这样的想法过于天真了，混乱并非只有超凡力量这一种表现形式，拥有过多资产权力的普通人实际上也可以视为超脱集体秩序的超凡者，他们同样拥有破坏秩序的力量，而且还有一点，我将超凡体系植入这个世界历史中，在我看来是几年前的事情，但在魔神看来或许和无数年发生的事情没有区别，对于祂们而言，可能过去现在未来都是同时发生的。”

慧心越想越觉得恐怖，同时经历过去现在未来的伟大存在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击败的，自己的一切行动实际上都在祂们的眼皮子底下进行。

他本身修的三世经就是与过去现在未来三种状态相关的功法，他很清楚这种状态并非是不可能发生的，但这是已经超越人类想象之外的存在。

而且不存在凡人成为这样的存在的途径，因为如果你在未来成就伟大魔神，你的过去和现在都应该是伟大魔神，从一开始你就不会是个凡人，如果你现在没有立刻成伟大魔神，这就意味着你未来也没成功。

随着修为的增长，站得越高，他越发明白伟大魔神是什么样的存在，绝对不可对抗的存在，他算是有些理解了天九为什么有这么好的底子，却从来没有想过对抗魔神。

不然的话，拥有主世界天道的思维，穿梭诸天万界的能力，天九完全可以在最短的时间成为多元宇宙中最顶级的强者，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反而在不断降低自身实力。

因为他很清楚，天真的塌下来，个子再高，身体再强壮也不可能顶住，还不如变矮一点，天能晚一点砸自己身上。

慧心收起心中纷乱的念头，多思无益，还不如想办法能苟一天算一天，慧心此刻也颇有天九的风范，能活一天赚一天。

众多念头在慧心心中闪过，但在玲看来，他不过是稍微有些愣神。

“我们要做社会的改革，当然不能用被集体排斥的个人武力，反而要用集体赋予的权力，这个东西很多时候都比拳头好用。”

慧心继续说道。

玲若有所思的说道：“那是不是我们就不能用波纹了？”

“当然不是，该用还是要用的，只不过要低调些，比如蒙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