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孟三在书房,把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一件件地仔细讲给父亲听。
“三儿,对于今天这些事情,还有这些个人物,你是怎么看的?”孟泽贤听完后,便开口考校孟三。
孟三白天已经想过了这些,便开口答道:“那我先说这黄彪吧,混不吝的性子,胆大,心黑,脸皮厚,做事细致。”
“还有便是那位吕纯一了,为人方正,剑术高,做事公道。处理起首尾来也是滴水不漏,让别人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孟泽贤看着他哈哈大笑,脸上满意的表情却是遮也遮不住。
他突然开口问道:“三儿,你有没有把这事往坏里想过?”
孟三不明白父亲话里的意思,问道:“比如?”
“比如今日,你们上山时如果没有带着那两百老卒,或者如果那吕纯一是那表里不一之人,这事最后会怎呢?”
孟三听后,脸色都变白了,这还真有点细思极恐的感觉了。
孟泽贤看着眼前的孟三,轻言道:“三儿,你还年幼,本不该让你有这些阴私想法。”
“只是日后你独自在外闯荡之时,看人看事,千万不能仅凭感观。”
“今日之事解决得如此圆满,归根结底,只是因为有那两百悍卒罢了。”
“所以你首先要学的,便是黄彪对力量的运用之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管你是正人君子也好,阴私小人也罢,我只拿势压你!压得你不敢再有他心!”
这黄彪,虽是小人,但他对形势的掌控能力很强,而且擅于用兵,这才是你伯父重用他的缘由。”
孟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啊,黄彪这货,在将军府中就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对自己多有不逊,而自己却拿他毫无办法。
“三儿,对于此等小人,你不必去忌恨他,有朝一日,你力量强过他了,他自然会对你俯首贴耳,言听计从。
再有便是那老道吕纯一,你且看他提出的那三个赔偿,看似一个比一个珍贵。可是你仔细想想,除了那千亩良田,他纯阳观还用付出些什么?”
“他只是用了一千亩良田和一个不肖弟子的命,却保下了整个纯阳观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性命。你说此事,是谁赚,谁赔?”
孟三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可为什么自己当时就会觉得自已这方占了大便宜呢?
还没等他把这个问题问出来,孟泽贤继续说道:“吕纯一他先借清理门户之事在你们面前展现高超剑术,使你们不至于小瞧于他。
然后他没有与你们讨价还价,直接一步到位,用一千亩良田与另外两个条件,堵住你和黄彪的嘴,让你们觉并未吃亏。三儿,学到了吗?”
是呀,那一千亩良田比起他们想谋夺伊家的那五十亩良田来说是多了很多,守护他家五十年的约定和让他家子弟去学剑,对一桶家人来说都是他们拒绝不了的条件。
可是这些对纯阳观来说,除了那一千亩田,其他的根本就不算什么。
那伊家就是普通百姓,也没什么仇人,护住他们根本不是难事。至于子孙可入纯阳门学剑,那更是举手之劳。
自己是散修,那黄彪更是个泥腿子,所以才会觉得最后一个条件最珍贵。换成是南宫无夜来,他还会提出的这些条件来吗?
孟三经父亲这如这般,如抽丝剥茧般地把整个事情分析了一遍后,感触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