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爷,你发什么呆呢。”吴羡瞧着呆呆望着弯月的李老头说,其不住的哀叹,甚为苦恼,李老头苦笑道:“我那老朋友真可能遭遇不测了,他平时最喜热闹,朋友众多,每次丐帮大会必不缺席,今日…。”
吴羡拍了拍这老人家的后背,让其心气顺畅一点,李老头此时显得十分落寞和伤心。
吴羡想了想,说道:“李爷,你那朋友平时喜结伴而行,还是独行。”李老头说道:“他武功虽然平常,然为人仗义、肝胆相照,素爱交友,有小孟尝之称,三教九流、黑白两道都是他的朋友,他人走到哪,哪里就有他的朋友。”
“那你朋友必定顺风顺水,倘若不幸病逝,也必定落叶归根、埋于土里,必不会于曝尸荒郊野岭,您老不用担心了,有您这样一直记挂着他的老朋友,他也可以含笑九泉。”吴羡安慰着李老头,却是思考着自己的江湖路,自己会不会在江湖之中饮恨而死、曝尸荒野。
正值冬日,此刻天空乌云笼罩,天气阴寒,再加心痛欲绝,李老头随裹着厚重棉衣,却止不住咳嗽起来,咳的十分剧烈,仿佛将肺叶都要咳出来一般。
吴羡心中一痛,李老头身子不好吴羡是知道的,老头并无深厚内力傍身,且喝酒如饮水,吃食多素少肉,风吹日晒雨淋,年轻时还没什么体会,到老了身体就以肉眼可见的消瘦,一天比一天差。
吴羡心中一凛,必须带李老头子看郎中,要不然李老头可能熬不过今年冬天,吴羡悄悄露出衣袖中的珠钗,珠钗就贴身藏在自己的衣袖夹层之中,毕竟这是自己全身最值钱的东西,给老乞丐看病的希望。
看见珠钗吴羡就想起那个小姑娘,幸亏当时她送了珠钗给自己,要不然自己只能像老乞丐,“乞”钱治病,但恐怕若是不明不白来得钱,老乞丐就是病死,也不会用那钱治病。那件事已经成了李老头心病了。吴羡哈哈一笑,小姑娘虽然捉弄了自己,恐怕自己还要感谢当初的小姑娘啊,否则自己只能看着李老头病死垂危而无力回天,想到这里,吴羡对明天充满了希望。
第二天一早,吴羡就早早醒来,拉着不情愿的李老头去济南城当铺典当珠钗,吴羡没什么江湖经验,自己一个顽童去典当,怕不是让人捡了漏子、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李爷,你最近咳嗽的厉害,得去看郎中抓药。”吴羡极为认真的盯着李老头说道,那语气严肃不像商量,而是不容置疑肯定语气。
李老头摇摇头,咧着嘴笑道:“我身体好着呢。”说完,李老头还用手捶捶胸口,随后敲了吴羡头说道:“你小子别诅咒老头子我。”
吴羡心中不是滋味,对李老头讳疾忌医颇为暗恨,吴羡眼里噙着泪水,就这样抬着头看向李老头说道:“您老若老了,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李老头原本打算撒泼打赖混过去,听到吴羡这话,也是眼里一酸,心中止不住的苦楚,同时也泛起点点幸福,伫了一会儿说道:“好,爷爷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