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芊听闻莫渐宸要派人将她送去怡春楼，原本委屈的双眸因害怕而不禁睁得更大了，她的身子尚且清白，年纪轻轻，她的未来本因更好，而不是在一个青楼中度过余生。

她惶恐地看着莫渐宸，泪水霎时盈满了眼眶，巴掌般的小脸如拨浪鼓一般不停地摇着：“不要……求八王爷开恩！”

顾亦凝望着那晓芊，心里竟一时有些心疼，她向莫渐宸那儿微微倾了倾身：“要不就给她挨几板子吧？”

让她去青楼遭受那些折磨，顾亦凝也着实看不下去。

“那日不是说八王府送过去一个丫鬟吗？那本王今日就送过去一个真的丫鬟。”莫渐宸语气冷漠，双眸冷冽，似乎容不得任何人有任何反驳。

周遭一片安静，似乎被他那冰山般的强大气场给震慑住了一般。

莫渐宸明明是护着顾亦凝，却突然让顾亦凝对他起了一丝敬畏，她没有说话，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了。

“小姐，您可要帮帮我啊！”晓芊见求莫渐宸没用，便立马跪着转过了身，也顾不上周遭有那么多人看着，双手不由分说地抱上了云湘琪的腿。

本想着云湘琪会碍于主仆之情帮她一把，却不想云湘琪竟在此刻无情地踢开了的晓芊的手，玲珑的脸浮起了一丝嫌弃，她连累了云湘琪，差点将云湘琪拖下水，云湘琪自是不愿意去帮她的。

“还不快谢过殿下不杀之恩？”云湘琪声音冷漠，平静得似乎没有任何涟漪，像是从地狱传过来的一般。

晓芊愣住了，宛如被拖进了无尽的黑暗之中一般，许久，她才无力地开了口：“谢殿下不杀之恩……”

晓芊话音刚落，白夜便带了两个下人来到了她的身旁，一左一右地将她拖了出去。

空气霎时陷入了谜一般的寂静之中，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敢说话。

“若没什么事的话，本王就走了。”终于，低沉的声音划过了寂静，莫渐宸起身，顺势牵起了顾亦凝的手，拉着她向门外走去。

“殿下……”身后，传来了云湘琪那轻柔的声音，与方才和丫鬟说话时的声音截然不同。

莫渐宸停住了脚步，却是没有回头。

回头的是顾亦凝，蓦然回首，却撞上了云湘琪那双恳求的目光，没有了方才的凌厉，让人觉得可怜。

“殿下好久没有陪湘琪……”

云湘琪的话越说越轻，莫渐宸似乎并没有理会她的话语，而是牵着顾亦凝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他自然是听到了云湘琪的话，他对她的信任，甚至是对她最后的那一丝感情，在她陷害顾亦凝的那一刻，便已全部烟消云散。

他走得很快，快到顾亦凝只有小跑才能追上走在她面前的他。

他蓦然停下，面前，是一片荷塘。偶有两三朵莲花盛开，出淤泥而不染，让人觉得格外的好看。

“这样对晓芊……是不是太过分了？”顾亦凝抬眸，美眸中掠过了一丝疑惑，晓芊只不过是替主子办事，却不想落得了这种下场。

“害你的人，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

坚定如他，似乎已经下了决心，决心站在顾亦凝的身前，替她挡去所有的伤害，决心站在她身后，做她最可靠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