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耳畔传来了莫渐宸关心的声音，冰冷的小手霎时被一阵温暖紧紧地包覆着。

“疼......”顾亦凝紧皱着眉，她依旧敛着眸，或许是不想睁开眼，亦或许是没有力气再睁开眼了。

“你再忍一忍，过会儿就好了。”

她好像从未听过莫渐宸用着这般语气跟她说话，他声音温柔，却又满含着心疼，让她不禁心头一暖，好像能安抚所有的疼痛一般。

顾亦凝靠坐在床上，眼角渐渐浮起了一丝潮意。

疼痛慢慢从肌肤中抽离了开来，如一根刺慢慢被拔出一般，跟着一起被抽离出去的是身上那些难以言喻的疼痛。

那一针下去，那些疼痛好像减轻了不少。

顾亦凝慢慢睁开了双眸，身旁，坐着莫渐宸，俊颜上满是担心与焦急，好像下一秒就会失去她了一样。

床边，站着的是君离，偌大的屋子里，好像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顾亦凝环视了一圈，微启着苍白的唇：“琉璃和浣儿呢？”

“本王让她们先退下了。”莫渐宸温柔地回应着，他的声音并不响，像是怕会吵着她似的。

君离见她睁开了眼，便关心地向前走了一步：“感觉好点了吗？”

顾亦凝点了点头，现在的疼痛好像没有刚才那么剧烈了。

“这针治标不治本，你的身体现在还是很虚弱，需要好生休息着。”君离嘱咐道。

“可是......怎么会突然这样？”君离似乎还有些捉摸不透其中的原因，明明一切都是在往好的方面发展......思索了片刻后，他又开口问道，“小凝之前吃过什么或是碰过什么东西吗？”

顾亦凝回想着，她似乎并没有乱吃或乱碰什么东西，自从被莫渐宸送到了明贤斋之后，她便一直乖乖地在床上休息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没有。”

“是什么时候开始不适的？”君离继续问道。

顾亦凝回想了片刻：“喝完你送来的药之后......”

药......君离像是突然想起了些什么似的，今日的药是他托火鸳送来的，这几日的草药喝下去本应没有任何不妥之处，除非......

火鸳送错草药了！

君离轻叹了一口气：“千叮咛万嘱咐，那小祖宗还是送错了药。”

他轻声咕哝着，可还是被顾亦凝和莫渐宸听到了。

顾亦凝抬起了眸，似乎看到了君离那张干净的脸上攀上了一丝无奈与自责。

“没事，我这不是好了吗？”顾亦凝浅浅地笑了笑，轻声地安慰着面前一脸怅然的少年。

莫渐宸似乎感觉到了君离语气中的那一份自责，回首望了一眼君离，嘴角微微向上扬起，勾起了一弯好看的弧度：“这次多亏有你，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待君离离开后，屋内便只剩下了莫渐宸与顾亦凝二人，两个人不语，可气氛却慢慢变得微妙了起来。

终于，顾亦凝红着耳根开了口：“我......想喝水......”

“本王帮你倒。”莫渐宸松开了顾亦凝的手，起身走向一旁的桌子，现在的他，褪去了八王爷的那份威严，温顺的就像一只乖巧的猫咪一般。

她的手上，还留着莫渐宸的余温，水声幽幽传入她的耳中，她看着男人端着碗，转身，不急不缓地走到了她的身旁。

骨骼分明的大手中，是一杯装着水的碗，他轻轻地将水递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