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这就去...等等,你说什么?”周仲瞪大了双眼,声音骤然拔高几度:“逮捕马奇?”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众衙役像是见了鬼,满脸惊骇的看着陶乐。
陶判官脑袋是被门夹了?而且是那种长满了锈的大铁门?
马奇是何许人也?他们县衙的人最清楚不过了!
将马县令的宝贝儿子给抓了,这不是嫌自己活的命太长?
“没错,我怀疑马奇与戚氏一家的死亡有牵连,所以要请他来喝茶。”陶乐淡然:“另外,今日上午在公堂指认的那名和尚,也要抓起来,并且分别关押在不同的地方,任何人不得求见。”
“等等...”周仲急的头上直冒冷汗:“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戚氏一家灭门案的凶手不是何才吗?怎么可能和马奇有关系?”
“我有了新的线索,有理由判断马奇是凶手。”陶乐说。
“可是...可是那也抓不得啊!那可是马县令...马县令的宝贝儿子!若是真把他惹火了,你我都没好果子吃!”周仲急切的说。
“你怕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陶乐问。
周仲点头,认真脸:“是男人,但确实怕了。”
...
陶乐拿出一张草纸,用毛笔在上面写下龙飞凤舞的两行字后,递给了一脸懵的周仲:“有了这个,你应该就能放心抓人了吧?”
通缉令!
“可这样一来,马县令更不会放过你了!”周仲小声劝说:“要我说,明日开堂的时候,直接将罪定给何才就好了,大家都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将罪定给何才?”陶乐歪着头:“若他不是凶手呢?”
“不是凶手...”周仲呐呐:“你说他是凶手,他就是凶手。而且他又不是什么好人,没有必要为了他往死里得罪马县令,你说对吧?要不然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你说的有道理。”陶乐摸着下巴,郑重的点了点头:“那你到底是抓还是不抓?”
“你!”周仲气的跳脚,用仅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怎么就是个榆木脑袋?我说了,马奇此人抓不得!你若是个正三品,你让我抓谁我就抓谁,别说是马奇,直接把马东德那个杀千刀的抓起来当众斩首,我也绝不会有二话!”
“可你就是个小判官!看起来是个威风凛凛的人物,在县令那里真就不算什么了,你是人家手底下的兵!而且马东德这人什么德行,你应该比我要清楚,彻头彻尾的一个混蛋玩意!永安县一大半的缺德事都是他家做的,但人家是县令,我们找不出他的马脚!”
陶乐知道,周仲是为了自己好。
有了手写通缉令,陶乐就相当于将所有的锅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就算马县令要报复,也只会找他一个人。
“如今马脚不是来咯?”陶乐耸肩,颇为随意的说。
“我到底要怎么说你才会明白?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你不是马县令的对手!”周仲极为急躁,脸上布满了汗珠,陶乐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紧张的模样,陶乐估计当年他参加科考睡过头也只能这么急了。
但陶乐不想和他废话了,劝说的话已经听多了,有些烦了。他一瞪眼:“你抓还是不抓?你不抓,我自己带人去抓!”
“你自己去抓吧!”周仲一拧脖子。
“...”陶乐有些无语:“哪有判官自己抓人的?我不要面子的吗?你快去,出了什么事,我担着便是!若是走露了风声让人给跑了,才是真完犊子!”
“你...行!我去!出了事儿你可别后悔!反正老子有你手写的通缉令,马县令就算要报复,也找不到我头上!”周仲极为气恼,随意点了几名衙役,怒气冲冲:“你们几个,跟我去马府抓人!”
几名被点中的衙役脸色发白,纷纷捂着肚子:“哎呦我肚子疼!”
“哎呦我身体不舒服!”
“哎呦我流血了...”
“我中暑了...”
“少废话!跟我来就是!有陶乐担着,你们怕个毛!”周仲明显气急了,连陶判官都不称呼了。
几名衙役无奈,眼看躲不掉,只能垂头丧气的跟着出了门,一行人朝着马府前进。
陶乐看着周仲的背影,无奈摇头。
“这是真打算与马东德死磕了?”陶云清随意的说,她也是永安县土生土长的人,对马东德的事迹耳熟能详。
马东德在她眼中也曾是可怕和恶霸的代名词,每当想起这号人物,都会发自内心的颤抖,生怕有朝一日会遭受他的魔爪。
至于现在...
不好意思,吊打。
陶乐摇头:“我没有要和谁死磕的意思,马县令如何逍遥法外也与我无关,我只是想让罪犯受到应有的惩罚。”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