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被这低沉的敲门声吓了一跳，总觉得这敲门的节奏和频率有些低缓得可怕，像是敲门的人在害怕什么似的。

“吱呀~”

女子将门打开，看到得是低着头的魏勇。

“二牛出去了，他没在家。”女子的声音不咸不淡，明显对将二牛拉近护卫队的魏勇有些不满。

魏勇的头低得更下去了。

“你不是找二牛......说吧，找我什么事？”女子看着魏勇就那么低着头站在门口，也不说话，突然间感到莫名的烦闷和恐慌。

“说话呀，找我什么事。”女子的音量提升了好几分。

魏勇的头低到了极限，像是鸵鸟般埋进了胸里，还是没说话。

女子的火气被点燃，大声叫道：“你要有话就快点说出来，没话就离开这里！”

说着，便要关上房间的门。

魏勇的肩膀一直都在轻微地颤抖，感受到女子要关门的动作，他终于说话了，只是音量小得可怜。

“二牛......死了。”

声音虽然很小，可女子听见了。

关到一半的门，突然停了下来，像是门突然失去了意识一样，就如此时的女子。

她的脑海中一下子变得空白，像是大脑在主动保护它的主人，不让其受到任何可怕事情的入侵。

可这保护能力终究是有限的。

女子眼睛睁得大大的，泪水刹那间布满整个脸蛋滑落下来，可她没有察觉，她只是突然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自己肯定是在做梦！

闭上了眼，再睁开，眼前是魏勇；

用力再次闭上眼，这次多停了几秒，才睁开......眼前还是将脑袋缩进胸口的魏勇。

狠狠一把将魏勇从门口推了开来，像是将噩梦从梦境中推走一般。

站在门口的魏勇一直在遮挡着女子的视线，随着这一推，女子看到了更多......人。

一堆人低着头站在院子中，女子都不去理会，她的视线死死锁定住了人群中的那副担架。

短短三四米的距离，女子跌倒了两次，她爬到担架旁，颤颤巍巍地用手掀开了那层覆盖着的白布，这个动作似乎耗费掉她所有的力气。

“二牛......”女子的世界突然崩塌，她好想大声尖叫，可嘴巴张开了，声音却怎么也发不出来，仿佛这里一下子变成了灰白色的静态世界。

这就是......地狱吧？

“娘......”小女孩儿的声音像是跨越时空般，将女子从地狱中拉了回来。

“爹爹他怎么了？”小女孩忍不住地想哭，孩子的情绪感知是敏锐的，她从周围的大人身上感受到的是无尽的悲伤。

“囡囡......”女子的嗓音像是先肉体一步变老了一般，沙哑昏沉。

“你爹爹他......睡着了。”

女子突然响起了丈夫出门后，她曾对女儿说的那句话，“你爹是个坏人......不理他！”。

她拉起女儿的手，指着担架上的魁梧汉子，眼中生出一丝神采。

“你爹是个英雄......记住他。”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