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轻轻知道,自己要找的错误,就在此地的某处。
一天、两天。
五天、六天。
这个过程比引气入体更为枯燥,但她脚步不停,始终如一。
思考,是她现在所能做的一切。
直到她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这道门高五丈,宽四丈,门扉约三丈,通体白色。很意外的是,明明无法从颜色与轮廓上分辨它的存在,她却意识到那是一扇门。
你在找什么?仿佛有人这么问她,又仿佛是她自己在问自己。
一个错误。她如此回答。
秩序就是错误。
秩序不是错误,我的心性、我取得的进步都建立在此之上。否定这一点,代表着心性紊乱,失去一切。
它让你的同门死去。
但这不代表秩序本身有问题。
那错误是什么?
最坏的秩序也好过没有秩序。事实上,最坏的秩序和没有秩序一样糟糕。洛轻轻开始明白,她想要找的东西是什么了,新秩序会不断孕育而生,经过一段时间人们便会知道孰好孰坏,但坏的秩序从一开始就不会让其诞生,因为两者天然冲突。
谬论秩序就是错误仿佛有声异响插入进来,但很快便消散于无形。
你知道什么是更好的秩序?
那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洛轻轻摇摇头,我并非真正的天才,没法创造出理想的未来。但我知道什么是坏的秩序,削弱它、剥离它、摧毁它,让新生的秩序获得一点喘息之机,这就是我能做的事。
她找到了错误所在。
万事皆有代价,我会注视你。
你是谁?
我就是你,洛轻轻。
随着一声轰隆巨响,门扉像她开启了一条细缝。
透过那条缝隙,她仿佛看到了最醇厚的黑暗。
三天后,无名村的宁静被一群不速之客打破了。
几十个腰挎长剑、背负弯弓的外地人涌入进来,并占据了村口的唯一通道。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有人上前询问,却被带头者一脚踹飞。
嘈杂的声响顿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一时间,大人们抄起手边最顺手得家伙,叫喊着冲出家门,挡在了陌生客面前。
由于村子以打猎、捕鱼为主业,弓箭和鱼叉一应俱全,加上人多势众,气势看上去丝毫不逊于对方。
原本还在阿朵家窗前徘徊的二虎见到这些外地人携带着刀剑的一刻,便下意识从门口钻进了屋子。
“二虎哥,发生什么事了?”留在家中的阿朵好奇地想要出门张望,却被二虎连拖带拉的拽了回来。
“你朵爷和朵奶奶呢?”
“出门打猎去了。”
“啧,怎么偏偏这个时候。”二虎啐了一口。
“怎么了,村里有谁来了吗?”
“来了不少。”他皱眉道,“而且恐怕不是来买毛皮和草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