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卿今天这番话,三位重臣是一个字也不信。
人最怕的是什么?最恐惧的就是未知,你不知道飞刀什么时候射过来,从什么方位是不管什么方位射过来,能不能射中头上的苹果,如果不能射中头上的苹果,要是射中自己的脑袋怎么办?要是射中的自己的脑袋,那金疮药还顶个屁用啊。
人最怕的就是陷入自我的怀疑链条,自己都能把自己吓死,曾云风还在一边添油加醋说:“是呀,你等一会儿,你等一会儿,我还没有站好。”说着调整了一下位置。
“这位内监啊,你真是血性的汉子,都能赶得上马保了,别怕,就算被射中,脑袋也就疼一会儿就死了。而且这位侍卫的飞刀肯定练得很不错。”曾云风继续说道。
“对了,这位侍卫不知道你有没有练过飞刀啊。”曾云风停了一下补充道。
这位侍卫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我没有练过飞刀。”。
曾云风接着说道:“哎呀,没事,没练过飞刀也不要紧,差不多也可以,嗯这个姿势不错,不行,我还要调整一会儿,这样就可以了,你来吧。”
这个太监已经两股战战尿都流出来了,整个大堂的人都闻到了这股尿骚味儿,搁谁谁不怕呢,刚开始还以为这位侍卫会飞刀,但是这位侍卫现在好像也没谱儿。
而且这位太监还蒙着眼镜,时间越长越恐惧,死亡随时就会发生,谁能不恐惧啊?
要知道,苹果可是顶在脑袋上,飞刀万一是没射准,一下子可就挂了。
任何没有上过战场,没有见过鲜血的人,说有血性,这句话是不准确的,只能说,这个人还有些气性。
血性这两个字形容的是不屈,这是要经过考验之后才能看出来,而所谓的一会儿的怒气上涌,然后干一些冲动的事情,这可不叫血性,这叫鲁莽。
血性的解释是忠义赤诚,刚强好义。
就这个小内监,他也配,靠嘴说也能叫有血性吗?
如果这种人都得了这位皇帝的有血性的叫法,那前线的那些将士,还不得窝囊死。
曾云风虽然教了这位皇帝很久,但是他依然没有学会帝王心术。
皇帝这个位置,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影响底下的人,他今天说的这位太监有血性。
那就是告诉后面很多的文武官员,尤其是武将不会再想用这两个字了。
他们是耻于和这些宦官为伍的,要是马保也就算了了,可是这些内监已经被养废掉了。
当初的马保,曾云风也跟他进行过交流,他的理想,他的胸怀,他的远见是现在王振身边这几个货怎么能比得了的?
现在的这些人只会对这位皇帝一味的逢迎趋合,真正干起事来,各个不成。上一次那个事情还没有追究他们,他们胆子大到竟然敢偷偷的换皇帝的奏折。
他们还什么不敢干,皇帝奏折的顺序是朝中内阁大臣按照轻重缓急,依次排下来,然后给皇帝的。
他们既然收受贿赂,做这些事情,而且还怂恿皇帝批下那些奏折,让这些奏折顺利通过,这些是干什么呢?
这些就是把大明国的百姓卖掉,然后换钱,这种祸国殃民的做法,这位皇帝居然还能够容忍,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这位皇帝从来都没有把治下的百姓当成他的子民,他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
这几位大臣看到这一幕想笑不太敢笑,而皇帝则是满脸的尴尬。
旁边的这位太监公公王振恨不得把这个小内监活吃了。
曾云风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句:“这个内监看来血性还是不够啊。”
说完从他的头上拿过这个苹果,放在自己的脑袋上,然后站在这一脸尴尬的太监前面,施施然重新绑好黑布条,对着前面的这位侍卫说道:“来吧。”
只听嗖的一声,飞刀穿过苹果,将苹果钉在在大殿的柱子上,曾云风摘下黑布条,看了侍卫说道:“好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