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潺潺，微风徐徐。

柔韧翠绿的柳树枝条，在迎风飘荡，摇摆不定，仿佛无数双小手在迎来送往，尽显春意盎然与生机活跃。

而在某一株柳树下，一个小小的身影独自静坐，傻傻发呆。

周围还有十多个同龄或稍微年长一点点的小孩子，在围着柳树下的小孩子玩闹大叫，出声嘲笑。

“大家快看，赵傻子又在发呆了。”

“赵傻子，快学狗叫，快点，就像我这样汪汪汪的叫。”

“你们无聊不？整天就想法设法的逗赵傻子玩，你们就不怕他爹知道了揍你们？”

“赵傻子长的这么好看，跟他爹娘一点儿也不像，我听我娘说，这叫野种……。”

“不对不对，我听我奶奶说，赵傻子分明是外面的杂种。”

……

一帮天真小屁孩，童言无忌，却映射出一丝成年人的恶毒心理。

人之初，性本恶。

静静坐在柳树下的赵大虎，呆呆愣愣的注视着水波荡漾的平缓宽阔河面，不言不语，就像是一个木头人。

无论别人说什么，做什么，他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当真如同一个傻子。

不一会儿。

围在周围的小孩子自己觉得没意思，就呼啦啦的集体跑开了，开始在附近玩捉迷藏，嘻嘻哈哈的孩童笑声，随风飘远。

……

……

快至中午吃饭时分。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五岁小女孩，穿着一件粗布花裙子，哼哧哼哧的跑到村口河岸边，脆生生的呼喊起来。

“哥哥，回家吃饭啦。”

小丫头赵秋香见自己的哥哥依旧没啥反应，也不调皮生气。

而是非常懂事的走上前来，用自己稚嫩的小胳膊抱住赵大虎的左胳膊，使劲拽了拽，示意哥哥站起来。

等到赵大虎呆呆愣愣的站起来后。

小丫头这才用自己的小手，牵着哥哥的大手，一步一步的带着他回家，口中还小声关怀叮嘱着。

“哥哥，你怎么又一个人坐在村口发呆？”

“不是说不让你随便乱跑吗？”

“万一你一个人乱跑，别人欺负你，出了事怎么办？”

……

一路上。

小丫头的小嘴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不过大多都是关心自己哥哥的话语，除此之外，就是对村子里其他孩子的咒骂声，少有她自己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活泼可爱。

回到家后。

小丫头主动牵着哥哥的手去洗手，然后再将他带到饭桌前坐下。

开始小口扒拉着粗茶澹饭。

看着呆呆傻傻的长子，赵二牛与谢兰心中不由得有些痛惜，互相对视一眼，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给大虎买个童养媳，这样就算咱们将来去世了，大虎也有人照应。”

可以他们家那三间茅草土坯房的家庭条件而言。

想要从那些人牙子手中买到一个身体健康的女孩子，也不是一件小事，为了这件事，一家人省吃俭用了好些年，才勉强凑够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