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不正经啊！

冯小宝浑浑噩噩的看完，还来不及背诵，门外的婢女敲门道：“冯大人，您好了吗？高总管让奴婢来催促下你。”

冯小宝虽然没怎么花时间诵读，但是他已经烂熟于心，倒不是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而是里面所说的内容简直是忘不掉啊！什么阴中有阳，是为婴儿，阳中有阴，是为姹女，简直是高趣味小黄书啊。

不过这里面的内容却是暗有玄机，绝非平凡的经卷。

从仙居院出来，高延福倒是没怎么理会他一脸戚戚的表情，扶他上马车低语道：“圣上在同明殿接见了凤阁舍人张嘉福，这两天陛下心情很差，她有意立侄子武承嗣为皇太子，但遭到宰相岑长倩等人的极力反对，你切记不可孟浪，否则你的小身板可经不起蹂躏。“

冯小宝苦笑摇头，点头称是。

马车急驰在西阁城，从闾阖门出转至宣辉门后，上阳宫已经遥遥在望了，过了毂水桥一会儿直接抵达上阳宫下。

上阳宫实际上地理位置非常特别，武曌晚年便是在这里度过，这里几乎可以看到整个洛阳城的布局，可称之为呼应天象，乘天地互动之意，放眼望去，国之龙脉的都城轴线格外分明，隐隐有狂澜九天之势。

冯小宝未及欣赏，便被送入上阳宫的书房，显然武曌早就知道他身体的情况，如同高延福所说他昨夜的一举一动都被暗卫监视记录，他毫发无损的身体自然也瞒不住武曌的眼线。

书房门前署名：星辰斋，斋中映眼长桌古砚，旧台铜水。青窑笔格连竹筒，笔洗糊斗水中丞。古琴壁画，佛像花尊一应具有，别致高雅，错落有致，宛若星辰大海，彼岸花开。

唯一突兀的便是长桌旁另设的小方桌，桌上笔墨纸砚齐备，中间一张白纸上压着镇尺，显然这是为他准备的。

冯小宝前世不会毛笔字，更别谈唐代的繁体字，但让他惊讶的自己所写的字体非常工整娟秀。

莫非我还留存有前世的肌肉记忆？他继续尝试着往下写去，一时间入神了。

……

良久他听见一个十分低沉清婉的声音，似乎沧海桑田，遗世明月。

像是时空轮回千年的呼喊，孤独落寞中的独自低吟。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宛如她的内心世界般感情充沛，自我独白，她穷其一生在宫廷中一直斗争了几十年，既成就了自己至高无上，又让自己沦落成无比的孤独寂寞。

会当临绝顶，无缘此山中，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