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名脸色苍白的青年,便这么大大咧咧地坐在这名武士的背上。
即使胯下的这名武士已经因劳累而不断冒着冷汗、双手、双腿开始轻微地打颤,坐在他背上的这名脸色苍白的青年也丝毫没有要体谅他的意思。
这名青年坐在一名武士的背上。
在他的身前、两侧单膝跪倒着一片接一片的武士。
这些武士都是这名青年的随身侍卫。
足足有113人。
每次外出打猎,这名青年都会把他的这113名侍卫带出来,令这113名侍卫在他打猎时,贴身保护着他。
这名青年,正是今日前来打猎的广濑藩现任大名松平源内。
听到松平源内的这声因打不到猎物而发出的抱怨后,不少侍卫的脸上开始冒出细细的冷汗。
同时,他们也怕本来就垂着的头埋得更低了。
这副架势,仿佛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土壤里。
因为他们见过太多遍松平源内因打猎不顺,而迁怒于其他人的画面了
为了不被松平源内盯上,他们不得不尽可能把头埋低、把身子缩起来
“主公。”
一名同样也是单膝跪在地上,但却离松平源内最近的一名壮硕武士出声道。
“现在天色已黑,今日的狩猎就先到此为止吧。”
这名身材壮硕的武士,正是他们广濑藩的第一武士、松平源内的贴身侍卫七原。
同时,他也是为数不多的可以向松平源内提出些许谏言的人之一。
听到七原的这番话,松平源内抬起头看了看已经快要黑透的天色。
“回去吧。”
说罢,松平源内站起身,朝被系在旁边的马匹走去。
见松平源内终于打算回去了,绝大部分的侍卫尤其是那个给松平源内充作“椅子”的侍卫,纷纷松了一口气
“刺杀松平源内?”
绪方艰难地将这句话的每个字词从嘴中吐出。
“家老大人,容我确认一下您刚才的这句话是在开玩笑的吗?”
“我没有开玩笑。”仓永正色道,“我是相当认真的。”
因受到庞大的信息量的冲击,绪方现在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涨涨的。
在绪方抬手揉着额头,舒缓一下遭到庞大信息量的冲击而有些紧绷的大脑时,仓永说道:
“绪方君,您平日里虽然没有什么机会与主公接触,但您应该多多少少听闻过主公的残暴吧?”
“略有耳闻。也曾亲眼见识过”
绪方的脑海中浮现起松平源内巡视仓库时,一剑把不慎撞到他怀里的松平源内给杀了的场景
“虽然您听闻过、也曾偶然见识过主公的残暴之举,但您对主公的残暴,还没有过切实的体会这一点,我敢保证。”
“为了方便跟您述说我决定刺杀主公的动机,我决定先让您见个人。”
说罢,仓永头一偏,朝房外喊道:
“飞猿!”
仓永的话音刚落,一名身材矮小、其貌不扬的青年便拉开绪方左侧的纸拉门。
“主公。”被仓永称为飞猿的青年单膝跪在地上。
“帮我把里吉带来。”
“是!”
飞猿高声应和了一声后,便将刚刚拉开的纸拉门重新拉上,消失在了绪方和仓永的视野范围内。
没过多久,飞猿便回来了。
回来了的飞猿,并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回来。
而是带着一名身材瘦小的少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