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吭声,但我觉得他似乎根本不信。
我急于解释,连忙说:“她是我带的人嘛,我看李叔每天为了她头疼实在过意不去,所以才生气……”
“哦,”他说:“所以你生气了。”
“你这是什么逻辑?”我瞪了他一眼,他的脸近在咫尺,睫毛扫在我的脸上,有点痒。
看我还要说话,他轻轻的“嘘”了一声。
“好了,我知道了,”他微微笑着说:“去吃饭吧。”
我坐在桌边,直到喝完一整碗粥,心跳才平复下来。晏静秋最近挺喜欢笑的,虽然只是微微一挑唇角,但那张脸若是不冷着,实在让人看着内心火热。
“小姐,小姐?”
“啊?”我又开始发呆了,抬起头,李叔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小姐,有事和你说。”
估计是小月吧。我叹口气,点点头,说:“我很抱歉……”
“不,小姐。”李叔说:“是我很抱歉。”
我抬头看着他。
“老爷准备回去了,”他说:“我需要陪着老爷回去。”
“哦,所以?”
“这段时间,要辛苦小姐了。”他说:“夫人性格活泼,还有些淘气,希望小姐照顾好她。”
“至于少爷,”李叔顿了顿,说:“只要小姐你,不要伤他的心,就好了。”
李叔走后,我在桌边坐了许久。我可以照顾好人,但我实在不懂,如何去照顾人心。
冬日下午的时光总是慵懒的,莫雅楠女士一直没有出现,她卧室不时传来某种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我抱着晏小白躺在客厅里,思索着如何去画那些咖啡厅的主题画。
其实说起“怡红”和“春光”,我实在说不好它们两个哪个更抽象些,就算表现出来,也说不好哪个更适合放在那家看着高雅大气的咖啡厅。我也一直认为,绘画起源于生活,但必然是要高于生活,才能体现其“艺术性”。但现在冬日暖阳,和这花红柳绿春光灿烂似乎也不怎么沾边。
思及此我忍不住叹口气。生活不易,挣钱更加不易啊。
晏静秋下午去了公司,好像还是他那个别墅群的设计问题。我看的出他是真的很热爱他的专业,我曾经很多次都见过他半夜起来改设计图,甚至昨晚在我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看到他就着手机光亮研究图纸。没有人的成功是真的靠所谓天赋的,晏静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小月从早上被带走就没有再出现过,我也懒得去找她,想到我的花房,靠人不如靠己,索性自己起身去伺弄。
花房很安静,也许是进入了冬季,哪怕是恒温,里面的花也开的不如夏天那般灿烂,有些懒洋洋的。我找到我的小雏菊,挑了自己最喜欢的角度,搬来躺椅坐着,心里开始构思起来。
为了确保没有人来打扰我,我反锁了门。等我确定了大纲,抬头看玻璃外,已经是日暮西山了。这季节总是让人无端伤感,我应景的忧郁了一会,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摇摇晃晃的往房中走去。
晏静秋打电话说要加班,叮嘱我吃完饭早点休息,根本不考虑吃完躺着会长多少斤的肉。我嘴上答应了他,心里盘算着今晚的去处,没等我想完,李叔告诉我说老爷找我,让我去他房子,而且强调只能我一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