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个男孩带着屈辱却无可奈何的脸,淡漠的拒绝了。
这个男孩若是受了委屈,会不会对自己的女孩撒气呢。
他不能冒这个风险。
酒会结束,凌春还在感叹那个男孩。原来,他是凌春的学弟。
“顾茗城在学校也算是风云人物了,模样也好,我表妹喜欢他喜欢的要死,”凌春叹气说:“能力也很强,进学校不到一个月就成了学生会主席,还是篮球队的队长吧,挺全面发展的一男生,只可惜是顾家的,注定是......唉。”
他很少听见凌春这么夸一个人,而且夸的很真诚。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个男孩在那天昏暗灯光下搂着女孩的模样,心里有些不舒服起来。
“家庭并不是一个人发展的决定性因素,”他冷冷的说:“自己的努力才是最关键的——皮相,是最没用的东西,好看又能怎么样。”
说完他不顾凌春惊讶的表情,转身上了车。
他一定是忘了,自己也是皮相出了名的好看,无论他承不承认,这副继承自他父亲的皮相所带给他的,总是好处多于坏处。
顾家的当家是在一周以后的竞标会之后来找他的。那时候他刚刚得到了本市最大一处地产的开发设计权,他看着眼前这个苍老了十岁的男人,心里还是有些讶异,他没有想过这次竞标的失败对于顾家那么大的企业居然有如此沉重的打击。顾家居然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听凌春说,顾家几个大一些的股东已经瓜分了为数不多的顾家财产,甚至吃相难看到要对簿公堂的地步,表面看顾家还是在本市有一席之地,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这就是家族式企业的弊端,也是他的父亲始终坚持和儿子做不同的企业的原因。
他不是傻子,他知道顾家是一定要倒了,此时伸出援手,怎么看都不是合算的买卖。他理所当然的拒绝了他,对于顾安南提出让亲儿子进入他的公司打工还债的想法嗤之以鼻——那男孩虽是个人才,但他并不值这种价码。
他毕竟是晏家的人,年龄虽不大,但是有晏家特有的生意头脑。
“让你儿子来谈,”他听见自己说:“我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