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浑身都像是被拆开了一样
本以为之前被打了二十板子就已经算是最痛苦的事情,但是相对于郑婧现在的状况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死牢之中,暗无天日,那日的夜空,还有那日上官涯怜惜的眼神也都成了郑婧所剩下的最美好的回忆,每当她被折磨得快要死去的时候。
她似乎都会听到上官涯在她耳边轻声地鼓励她道:“小婧,等着我”
“小婧,一定要坚持住”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她身体内那一点点快要熄灭的火苗,又慢慢地重新燃烧了起来。
可是身体上的痛苦也更加深刻起来,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让她这一辈子都难忘。
有时她也想,是不是她就会这样死在这里?如果真的死了,那么她是不是就可以穿回去了?她以为自己会像以前那样开心,那样高兴,但是她到这时才现,她有些不舍了。
有些舍不得这里,舍不得这里的人
“把她给我泼醒!”
郑婧对于这个细尖的声音已经非常熟悉了,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眼前却是模糊一片,血红遮住了整个眼睛,她看不见了。
哗的一声。
郑婧被一桶冰凉的水猛得从头顶灌了下来,眼中的鲜血此时已经水冲洗干净,眼前的景色她也渐渐地看得清楚。
“说!你到底是不是劫国的奸细!”站在郑婧面的一个女牢头高声怒吼道,那令人恐怖的枯槁的如死人般脸再一次在郑婧眼中放大。
郑婧看着就恶心,于是闭上的了眼睛,不再看。
“怎么?看来吃得苦头还不够啊!”女牢头说着挥了挥手,坐在郑婧身边的另外两个女牢头拿起竹签插进了郑婧的指尖之中。
十指连心,那钻心的痛使得郑婧厉声尖叫起来,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怎么办?又晕过去了?”其中的一个女牢头问道。
“算了,我看今天也问不出来什么了,把她扔回去,明天再问。”
于是郑婧又被扔进了牢中,她趴在潮湿而又肮脏的地上,身边不时有老鼠虫子爬过,还想要爬到她的身上来。
呜
如鬼泣般的声音在死牢中徘徊回响着,也分辨不出是鬼还是人,反正在死牢之中人也变得如同鬼一样,而鬼自然还是鬼,不过鬼看着人受了这大的罪,估计也不想再投胎做人了吧。
唔
郑婧又被疼醒,现有一个老鼠竟然在啃噬着她的指尖,她吓得急忙动了一下,可那老鼠好像并不怕她。
看来老鼠以为她可能已经死了,所以郑婧没法,只能拼尽全力地坐了起来。
果然那老鼠吓得一溜烟跑得没影了,郑婧颤抖地双手,抬起来看了看满是血洞的手,指甲几乎是都没有了,只剩下血肉模糊的指头。
上官涯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救我
我可能真的撑不下去了
郑婧看着双手,心中莫名的一阵酸楚,她真的是撑不下去了,想着明天还有那些酷刑等着她,她现在真觉得死对于她来说真的是一种解脱。
她慢慢地放下双手,闭上了眼睛,她实在是太累了,她好想睡一觉,如果能就这样不用醒过来,那么对于她来说也算得上上天对她的怜悯了吧。
郑婧的眼睛缓缓地闭上,她觉得整个世界都清静了,身体变得轻飘飘的,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
这时她的耳边却传来嘀嘀嘀的声音,这个声音好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的。
郑婧绞尽脑汁地想着,突然她想到了,这声音是医院里生命监测仪的声音,死牢里肯定是没有这个的,那么
她猛地张开了眼睛,眼前是一片雪花的天花板,现在她的耳边不光有滴滴的声音,还有咕噜呼噜的声音。
她转动着眼珠子,看着那呼噜的声音来自于制氧机,这是在做梦?!
用力拽了拽手边的病床,感觉很真实一点都不像是在做梦!
那她这是回来了?!
郑婧瞪大了眼睛,她已经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了,她好想哭啊
这时她听到耳边似乎传来有人说话悉悉索索的声音,声音好小得她都快要听不清了。
她尽量伸着脖子,想看看是不是有人,于是她看到是一个男人的背影,那个背影无比熟悉,穿着白衬衫,而这时这个男人转过脸来。
“哥”郑婧嘴唇动着,却就不出话来,但是在她的眼中,她哥此时的脸却和上官涯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当郑婧看着她哥从那边飞奔而来的时候,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拉扯着坠入了万丈深渊。
“这人不会死了吧?”
“怎么会!你没看还喘着气吗?”
“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丫头死了呢,如果死了,就不好交待了。”
“有什么不好交待的,在这死牢里能活着我们才交待不了呢。”
“快,我们把这丫头给拖出去。”
痛
郑婧再次被疼醒,她就知道刚才又做了一场梦,而这场噩梦才是现实。
地牢之中两个女牢头正拖着郑婧那如同破布一般的身子,疾向前走着,而地上则被拖出了两条血痕。
扑通!
郑婧被扔在了地上,她也不想挣扎了,就趴在了地上像一具死尸般一动不动。
“大胆!”惊堂木重重地敲击声响彻整个房间里,震得人耳膜疼“来人啊,把她给我架起来!”
“是!”女牢头听令走了出来,一左一右用夹棍硬是把已经瘫软如泥的郑婧给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