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她看到霍尊的唇角上正流着鲜血。
夏芫心里一惊,不由慌乱起来——她竟然咬烂了他的舌头。
“滚!”
他愤怒地看着她,混着嘴里的血渍厉声喝道。
“不用你说,我滚,马上就滚!”
已经够丢人了,不滚难道还等着被他继续羞辱吗?
她滑下床,光着脚丫子跌跌撞撞地逃出寝室。
出了寝室,夏芫气愤地走向白冰、玉暖的房间,使出全身的力气朝门上踹了几脚。
屋里烛光亮起,出来开门的是玉暖。
啪——
几乎在玉暖打开门的那一瞬,怒火中烧的她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这丫鬟脸上。
玉暖捂着脸惊讶地看着她,响亮的巴掌声让白冰立即爬出被窝。
“怎么回事?”白冰惊讶地看着她们。
夏芫羞恼地问道:“那个茶壶是怎么回事?”
看她脸色通红,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气,玉暖迅速反应过来,将她拉进屋子。
“你跟少爷还没圆方吧?”
“管你屁事?”
她气急之下,一个“屁”字骂的极其响亮。
白冰看到这里,迅速从床上爬起,几步上前守在门口。
玉暖拉着她在桌前坐下,平静地说:“少夫人,你若是不解气,再打奴婢几巴掌,奴婢也绝无怨言!”
夏芫眼底血红,对着她怒声问道:“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不打你了?”
“霍少爷?”
白冰的声音突然从门口响起,急促而响亮。
夏芫刚刚挥起的手臂僵在空中,回头一看门紧关着,除了白冰紧紧地盯着她,那里还有半点人影。
“呵,你们二个配合的还真是默契!”她看着这二人,气的咬牙切齿。
白冰没好气地指责道:“你是来迷惑皇上的,别告诉我们连暖香壶都不会用?”
夏芫脑子里一懵,勾引男人,这是她必须的伎俩!
这个茶壶,她必须肯定一定会用!
玉暖想了想,轻锁着眉心说:“暖香壶遇水催情,遇热催眠。她年纪小,看来还没用过!”
“一个小小的歌女,还真把我们两个当成了丫鬟?这样的事情,若敢再犯,我绝不轻饶!”白冰气愤地接道。
夏芫心里一颤,低下头将桌上的茶杯紧紧地攥在手里。
玉暖挨着她坐在桌前,柔声笑道:“少夫人年纪尚小,发生这种事情恼羞成怒也是自然。不妨细说一遍,奴婢也好帮你解围!”
挨了一耳光还能春光灿烂地对着她笑,虽然不知道这二人的真实身份,但就凭这一点,她也看得出这黑无常绝不简单。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她不敢想象霍尊会怎么羞辱她。
为了保命,也只好红着脸,将刚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遍。
“看来是被霍尊算计了!他早看出那茶壶有问题,所以才将它放在你透着湿气的头发前。明日我去向他请罪,说我知道你们尚未圆房,买了把暖香壶送给你,你并不知道它的作用!”玉暖轻笑着安慰说。
白冰不屑朝玉暖看了眼,挖苦道:“这么臭的屎盆子,你可真会往自己头上扣!”
“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不管谁出事,三人都会丢了性命。霍氏父子阴狠毒辣,日后,少夫人一定要小心!”
玉暖给暖香壶中燃了段香头,等夏芫沉入梦乡后,拿出夏芫傍晚丢在花园里的玉钗漫不经心的摆弄着。
白冰朝那把暖香壶上看了眼,感叹道:“还是你厉害,稍稍使点手段,就让她学乖了!”
“自今日我们踏入将军府起,她好脸都没给一个,不使点手段让她听话些,一盘散沙如何做事?”
“听话?康王可不是这么说的。咱俩如今就是丫鬟,伺候、监督、并且听她差遣。若非皇命难违,刚才,我早就将她杀了!”
玉暖轻笑了声,玩弄着手上的发钗说:“杀了她如何在将军府立足?她才十四岁,不会武功,贪生怕死是再正常不过的。为今之际,先教她学乖,去擎天王府接上我们在这边的靠山!”
次日一早,玉暖去找霍尊请罪,霍尊虽对此事过往不咎,但面对夏芫时目光冷如寒冰,刺得她浑身不适。
“有什么了不起的,明日就是擎天王府的寿宴,我看你还怎么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