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对家乡的思念,对良辰美景的赞叹,对霍尊的留恋和祝福,夏芫将这首千古一绝的名曲情深意浓地弹唱出来。
她的琴声清越、飘渺,歌声纯净、甜美、空灵,将中秋明月夜的美景与苏大才子的豪放、浪漫情怀淋漓精致的表达着,又将自己思乡的情感融入其中,最后再将众人的思绪带入浩瀚的夜空。
朗空皎月,清风徐入。
月光下的人儿目如清波,肌如凝脂,眉若翠羽,清雅地如一束幽兰。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难却,此时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一句她重复了三次,一次唱给自己,一次给席间的诸位王公贵族,最后一次她唱给霍尊。
虽然生在不同时代,不同热土,但她希望眼前这几位能够和睦相处,珍惜彼此。
曲毕,全场寂静。
霍尊深情款款地看着她,陆境衡僵在那儿如座雕塑,兴平眼睛湿润了,悄悄地用帕子粘了几下。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李茂轻轻地赞了声。
阔天辰一声不吭,掠过酒壶给自己连灌了三杯。
哐——
一声脆响,兴平将发髻间一把璀璨的凤头钗拔下来丢在桌子上,神情复杂地说:“这是我最喜欢的首饰,赏给你!”
公主的话语依然霸气,但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看着这个半日里哭了两次,眼睛桃红高肿的女人,夏芫心中莫名地对她有些同情。
对方是霸道狠毒,处处想取自己性命,但说到底是个发了疯的怨妇。而此刻此举,夏芫相信她不是在羞辱自己。
想到霍尊的冰冷,陆境衡的城府,兴平的结局夏芫似乎已经看到了眼里,不由暗叹了句——好自为之吧,公主!
“公主,打赏是给歌女的,夏芫虽是乐仪府出身,但怎么说也是霍兄的发妻,你这赏赐不是在打人家的脸吗?”阔天闷闷不乐说着,又给自己灌了杯酒。
兴平怔了下,转过头气愤地朝阔天辰看了眼,说:“本公主想赏谁就赏谁,你管的着吗?”
阔天辰被噎住了,干笑着再次握起酒杯。
突然,云婶兴匆匆地跑过来,还未进门就大笑道:“想不到我们流云阁里出了这么好的妙人儿,这隔壁可是有人出了大价钱……”
跑进来后她一下子僵住了,坐在古琴边上的哪是她们流云阁里的人,明明就是刚才坐在霍尊身旁的女子。
阔天辰笑的前赴后仰,指着古琴前的夏芫说:“这位,镇国将军府的少夫人,霍尊的女人。怎么,觉得很像你们流云阁里的歌姬吗?”
云婶朝霍尊看了一眼,“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骂自己有眼无珠不是个东西。
“说下去,刚才有人花大价钱怎么了?”阔天辰不依不饶地问。
云婶吓的跪在的地上,一连朝霍尊磕头请罪。
阔天辰猛地将酒杯砸在她头上,怒声骂道:“混账东西,知道怕霍尊,就不知道害怕本王吗?是不是本王往日里对你关照的太多了些?”
“王爷饶命啊,小的哪敢。刚才,霍少夫人抚完琴后,有人出百两黄金请听少夫人再抚一曲!”
“百两黄金,出手很阔绰啊!”阔天辰盯着云婶,步步紧逼。
“回小王爷的话,那人说若是肯弹奏《春江花月夜》的话,加赏黄金三十两,夜明珠十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