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她,就像从心头挖去的一根毒刺,虽然疼,但伤口愈合后,除了个淡淡的疤痕,什么都没留下。
看已经吓傻的新兵们渐渐来了精神,阔天辰使出一身本领,展开双臂朝高脚木架飞去。
哗——
就在他落到架子上的那一刻,巨大的冲击力让早已摇摇欲坠的木架散裂开来,将阔天辰和木架上的砚台、笔墨等一起摔落在地。
“啊——”
一声大叫,等阔天辰回过神时,一小桶墨汁已经染黑了他的半边护手。
他落下时脊背刚好压在盘子大的砚台上,棕黄色的披风上印了一个盘子大的正圆,毛笔正巧在上面刷了个拳头大的脑袋。
“什么破梯子,摔死本王了?那个龟孙子做的?“
阔天辰坐在地上,气愤地看着夏芫,留给新兵一个染了乌龟的脊背。
新兵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捂着嘴巴憋着笑,硬生生地没敢将笑声从喉咙里爆发出来。
“笑够了没有?过来扶我啊!”他侧过头,故意朝人群中扫了一眼,对夏芫挑衅道。
“好啊!我说话一向算数,这就扶你!”
说罢,夏芫上前一步,握起阔天辰的手掌将他扶了一把。
与其说是扶,倒不如说是在他手上抹了一把。
阔天辰口里笑着,像抓住天仙尤物似的攥紧她的手腕,假惺惺的从地上爬起。
“啊——”
就在他刚爬起身还未站稳时,屁股一沉直接瘫坐在地上。
亲兵们看到他滑稽的“表演”,肚子里强压了半天的笑声瞬间爆发出来。
“瘟疫!瘟疫啊——”
阔天辰大喊了声,从地上爬起,跟见了鬼似的朝新兵堆里扎去。
狂笑声中,反应快的已经慌不择路地往后蹿,反应慢的还在仰头大笑。
“龟孙子,我让你们笑!瘟疫,瘟疫!快点散开!”阔天辰怒视着众人,急促的命道。
四下一片混乱,新兵们迅速退出几十步远,刚才还搅尽脑汁挑着事端的阔天辰,早已闪电似的消失在人群中。
“你们这是做什么?临训营三千将士,区区一个瘟疫就将你们吓成这样?传到临国,我大邑国的颜面何存?”
一个愤怒地女声在人群中响起,夏芫寻声望去,看到昨日提醒她高脚木架不稳的那位妇人。
此人,傲立在人群中,虽是一介女流,但气势丝毫不输男子。
“云妃娘娘!”
“云妃娘娘!”
阔天辰、陆境衡急忙上前行礼,从这二人的反应上,不难看出此人在宫中地位不凡。
新兵们见状,密密麻麻地跪了一地。
夏芫怔了下,连忙跟着行礼。
容妃朝跪在地的新兵们扫了一眼,目光落在阔天辰身上,严厉地训道:“陆副统领来这里作画是本宫举荐,该寺主持方丈亲自邀请,皇上特批的,这位姑娘在此抄写佛经是远逸方丈邀请的。阔大统领若是对皇上不满,或者对法华寺不满,可以另荐新人。在这儿无理取闹不但绕乱佛门清净,还有损皇家威严,与你阔小王爷的身份不合,更与大统领的身份不配!”
无理取闹?
对皇上不满?
绕乱佛门清净?
与大统领的身份不配?
云妃的一席教诲,落在阔天辰耳朵里只剩下这么几个字眼。
知道自己闯下大祸,用不了几个时辰就能传进皇上耳朵,他不由急出一头冷汗。
“云妃娘娘,我……”阔天辰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准备解释时,云妃已经进了寺庙,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