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五一早,林氏令明月传话过来,说自个儿身体不适,让夏芫替她将写好的经文送到法华寺去,另外替家里敬炉高香。
去法华寺需出北城门,路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临训营里的场景。夏芫刚拉开帘子朝外看了眼,玉暖便轻笑起来。
“少夫人,少爷才走了三天,你就想他了?”
夏芫目光落在马车外的临训营里,忧怨地道了句:“鬼才想呢,竟然说我是磨镜!”
玉暖“噗嗤”一声,笑得前府后仰。
她气愤地瞪她一眼,松手放下马车上的帏帘。
玉暖揉着肚皮轻笑道:“少夫人还是没和少爷圆方吗?”
夏芫瞟了她一眼,白皙的脸上迅速凝出层寒霜。
“少夫人,康国送来的六位佳人,青龙城外死了一个,当晚死了一个,嫁给侯勋那位三个月前被乱棍打死,嫁给李茂的前几日在自家花园里日溺水身亡。嫁给阔天辰的那位,自婚后奉旨进了趟皇宫外,便再无音信。以阔天辰的脾性,想必她早已不在人世!”
“你是觉得,我们主仆三个也快了?”
玉暖笑了笑,解释道:“奴婢并无此意!少爷对您的宠爱大家都看在眼里,若非有他护着,咱们三人早就身首异处。少夫人您是个明白人,在这里没有少爷的宠爱是活不下去,圆房之事少爷不可能不在意。你这样一直拖下去,让霍家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来?”
玉暖的意思夏芫当然清楚,只是她这副身子十四岁半且先不说,光体质就比别人弱了太多。
大抵正因如此,霍尊才从未勉强过她。
她想了想,轻锁了下眉头说:“此事除了你和清月,应该没人知道的!”
“少夫人您糊涂了,霍家安排在西院里的四个丫头,除清月以外手脚上都是有些功夫的,她们看似少言寡语,实则个个儿机灵。清月虽不会说出去,但时间久了,其他三个丫鬟未必就看不出来!”
夏芫目光一沉,心里跟扎了跟钢圈似的,越勒越紧。
霍尊近日对她改变了不少人,明理暗里都流露出与她亲近之意。
前几日,他更是将圆房之事提到嘴上。
虽是戏言,但她知道他在试探。
此事,已经不能再拖了!
“唉!”
她轻叹了口气,茫然的望着车外。
突然,她眉心一拧,想起件事情来,转过头认真地朝玉暖问道:“你那日说将军府是之前开国元帅诩濂的府邸,这个诩濂可有女儿?”
“奴婢曾经查过,诩濂有一儿一女,但在六年前都已经死了!”
“那出事的时候,他女儿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