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平拧眉看来,复思索了一番,而后问,“这件事,你知晓几分?”
“兄长所言的,莫不是十五哥在营前犯了事的事。”
厉平神色霎时紧然。
幼章接着道,“十五哥的事,府里大众多半都知道了些,我想着,昨日那些人,莫不是就与十五哥此前的事有关,又牵扯到王爷府,不知道这内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
要紧,自然要紧,昨夜都动了刀子,怎么还会是小事。
幼章便趁此又说了,“便是昨日那些变换,吓得我到现在还心口不宁,兄长,十五哥他现下可还好了?”
厉平反复观了观,还是伸手关起了卷宗,从案边站起,“昨日去见的可是刘家的那位公子。”
“是,正是。”
“夜会这种事情,说出去到底对你的名声不好,这几日就安心待在家里,我自是也与小伯说一声,往后出门,还是记个名册罢。”
“是,幼章谨遵教诲。”
这几日,想必是厉平兄长与父亲说了什么,等闲的出门拜客,都没有了应准,只能闲游在家。
闲居在室,未必不好,幼章也落了个清净。
初四,京里那边就来了信,是少勤寄来的,她还是惦记着幼章的婚事,虽心里准了七八十,但就这事,又反复的问了问。
信到末尾,少勤说,如今京里的气象不大好,天见阴,望她在舒州这边好生安定,既已定了,就不要回京来了。
看到最后,幼章猛地察觉,看来她的事,姐姐并不是一点也不知情,多半是猜到了些什么。
幼章将信压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信。
正愁眉间,邻院又追来了笛声,听见此,幼章的心瞬间凉了下来,静静在案边坐了会,嘱疏影前去把门窗关了。
疏影回话,“这窗,已经关上了呀。”
便由衷地失眠了一夜,此时周遭早没了声音,她却反反复复想起那夜的事。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幼章从床榻上坐起,一阵晃神。
今日又见着了他,他竟与厉平兄长也相识。
断断续续一个晚上,早上便又醒得晚,丫头来催的时候,已经要到膳食的点。
幼章起了床,没一会儿功夫,听丫头说,“帛林小少爷已在门外等着了。”
梳妆好,出门就见着了帛林。
帛林上前拉她,“走罢,就是咱几个一道玩一玩,我那里有一壶好酒呢,还不是见着你整日被拘在家里,可怜见的,今日小爷我就陪你了。”
说得跟真的一样,幼章怎么信得过他,“那你把酒先拿出来再说别的罢。”
虽然有酒,就一定有喝酒的人,可幼章也没想到这聚一聚,邶夜竟也来了。
帛林比她还不可置信,问,“这,这,他什么时候来的啊?”没给他下贴子啊。
“刚来。”齐鹤替他答了,“赶紧着,把你那老窖拿出来罢。”
有邶夜在,幼章就不能散漫,行了礼后,坐到齐鹤身边去了。
帛林拿出了酒来,初开盖,满屋浓香,是有些年头了。
给邶夜满上,他端起酒杯来,喊了一声幼章的名字,“十三,来,这一杯我敬你。”
齐鹤替她拦下了,“十五哥,你该不会不知道咱家十三不能喝酒的罢,说什么胡话呢,我替她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