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闭门在家,等到十五那日,恰逢外出的苏幕遮也回府了。
自然是听说了府里的事,到了下午日头正好的时候,苏暮遮遣人来说话,“今晚尾巷的花灯肯定不少,让你家姑娘准备准备着,晚间我就带她出门。”
有苏幕遮的话,府里人就不再拦她,幼章终得出门逛一逛了。
到了晚间,苏暮遮的人在正门等她,幼章提着裙子过去,欣喜得很,“大哥。”
苏暮遮上前看了看她,不知这几日怎样过的,眼见着又清瘦了些。
伸手扶她上车,道,“以后这种事,还是由旁的人自己来做,姑娘家的,日子自该一天一天的过,不要操太多的心。”
归根究底,还是她太过聪慧的原因,只是性子不比她姐姐少勤,“听清楚了吗?”
幼章点点头,“清楚了。”
趁她还站在车头,苏暮遮又说,“今日出来玩,可该尽兴些,这几日,憋坏了没?”
自然没有,“我觉得静些好,大哥你说得是,这事是我处理地不好,在家里关一关,没有多憋屈。”
“……”
一时无话,苏暮遮收回了手,“进去罢。”
正要挑帘子进,幼章转过身去,才想起,“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一点消息也没听到。”
“昨日就到了,转程去了一趟姑苏,才晚了这几日。”
“哦。”
姑苏……
苏幕遮带她出来看花灯,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几日待在家里,现下终得出门,说句实话,心里也是舒畅了些。
苏暮遮给她提了一面灯,让她去河边放,都是同龄的女孩子,苏暮遮便站在桥上看。
一盏灯放完,幼章许了一个愿,再回头的时候,没看见苏幕遮人了。
抬头瞧见他的贴身侍卫钟地还在原地,问,“大哥呢。”
钟地指了指前头,“公子正在会客。”
隔着远,瞧不见谁是谁,应当是遇见熟人了。
钟地亦问,“姑娘放完灯,可还有别的想去的去处?”
“不了,”眼眸转了转,“就去前头的楼里罢,坐在那里等大哥好了。”
“是。”
楼里的人为她另僻了一间包间,紧靠着苏暮遮谈话的房间,幼章坐在桌前,观一观外头的景色,安心地等他。
许是见她等了有些久了,外头又热闹,钟地便低头问道,“姑娘不如外出走走?”
幼章想了想,应该是年纪大了的缘故,这时候,她对玩的东西,早没了兴趣。
“无事,等大哥谈完,我们就回去罢。”
其实也不过等了一炷香的时间,钟地观着,心想着,既这样等,她必会觉得无趣罢。
实则,她在想心事呢。
正凝神间,外头一阵声响。
幼章一阵警觉,这种场景,不算陌生,她之间就遇到过。
回头看时,不出所料,钟地已提着剑出去了。
钟地拿剑在手,回头亦嘱咐她,“姑娘,莫要出门。”
幼章点头,“好。”
外头不知是什么光景,听着声音,都不像是简单的事。
这闹了已经有一时了,茶楼里,人声鼎沸,呼喊声也不小,实在是出于好奇,幼章偷偷在门缝里朝外看了一眼。
这一眼,惊得她差点呼喊了出来。
怎么回事?!
她凑眼去看,果真,是他,这样多的人只争对他,她看到的时候,他已经被刺了一剑。
闹出了这样大的动静,都没有人去帮他的吗?
什么也来不及想,她猛地拉开门来,视线顿时清晰了很多,眼见着他被逼退在拐角,再退一步,就要跌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