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章也是实属无奈,她陪同出门,自然不会多添事。
少勤商量着给她换居所,“你搬来和我同住,这天愈发见着冷,你那里靠湖寒气重,已不大适宜。”
姐姐是太看重她的身子,便点头,“听你的。”
今日做东的是镇国侯府的谢五小郡主,听映娴说来,与悦兮性子一般相似,只是更刚烈些,因着从小在军旅长大,挽的一手长弓,御前涉猎,不差于家里面的几位兄长,也因此颇受皇帝喜爱,诸多郡公侯爷家里的小姐,唯她单独赐了封号,又唤平公郡主。
一路到了城郊林园,一行人下马,幼章也是好久没见映娴几个,又逢着琯之的亲事已定,几人便将聊了起来。
正聊着,坡下一片积雪纷尘,有人疾马而来,绕到林前,长吁止住。
幼章看去,金装革带,腰间悬鞭,那马上的女子,端的气派,幼章不得不赞,“好气魄。”
想必正是平公郡主没错了,她从马上下来,迎面走来,“是家里面的意思,今年轮到我,还要如往年一样,大家玩的尽兴才好。”
说赏雪罢,不外乎是旧友相聚,有兴致的在林子里品诗,无才情的到林中屋房休息。
平公郡主看来也是没有兴致陪聊,说完两句话,倒像完成一桩事,就牵着马领着人往林里走去了。
幼章几个自是没有机会与她说话,在雪地里走了一遭,算是赏雪了。
幼章却好奇那人的年龄,“看来不小了,怎么还在设局与我等游戏。”
映娴正要笑她,身边悦兮抢先说了,“过了年就十七了,是圣上舍不得她,下了旨意,让她自个择婿,家里人不能做主。”
“那怎么?”
“骇,眼光太高了呗,”悦兮回头看两眼,确定无人便接着说,“许是没人要,喜欢她的她看不上,她喜欢的,却也瞧不上她。”
映娴拧她手臂,“这你都知道了?”
“没瞎说,我五哥告诉我的,正常男人们哪喜欢力气比自己大的女孩子,摸来没个细腻感。”
“惫赖!”
众人都被她说的话膈应到,“这话你也说的出口,你五哥当真没分寸。”
这里说笑着,那里有人喊,“葛家姑娘们,都那处站着做什么,快些过来。”
正此时,林外东台,年终尾祭,东面的祭台锣号吹响,百官随宴,快到午时,礼司宣礼,祭奠已开始。
太子病重,沾不得灰渍,也吹不了冷风,祭祖宣天这样的大事,一站就是几个时辰,他自然站不住。
只是太子无缘祭典,因着太子养母汀贵妃的缘故,礼部的意思,按照律例,不论承情还得让成亲王主仪。
自然是为了这事,太子八王二党争得不可开交。
只是事有转机,从草庐走一遭回来,果然铁板定钉,向来不管朝务的皇后竟煞有心思的参加了祭典。
袁皇后此人,非但懂得明哲保身,膝下无子,却也不对上十皇子青睐有加,是将明度贤德与自己兼容为一,遂颇得皇帝敬重。
她平常不说话,只诉梦里有因,她该来祭祖的话语,皇帝便立即撇了妃位最高的汀贵妃礼事,自得皇后为主。
如此一来,成亲王承情一事便说不通,还是如了裕亲王的愿,祭祖朝上,享太子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