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贝莱达接过令牌,放在掌心静静的看了好一会儿,那令牌原本有常人手掌大小,可被他宽厚的大手握在手心顿时显得袖珍了好多。
面对肖贝莱达,少女便不再像刚才面对肖恩时那么随意。在肖恩眼里,面对酋长老爹,她隐约有些紧张,想到刚才她说的“北境军团十统领”,肖恩不由得若有所思。
这个女孩子会不会是……认错人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身后的山谷岩壁上,一个个高大魁梧的不像话的佐阿部落战士无声的从一个个洞口中走出,有的捏着大腿粗的石棒子,有的提着门板厚的盾牌。
肖恩脑袋里出现一个四字成语——满墙大汉。
少倾片刻,肖贝莱达收回目光,俯视身前的少女,颔首道:“原来是北境公爵的谕令。不知有何吩咐。”
“现在是奥贝托陛下了。”少女更正道。
接着她打量了一下部落众人,对肖贝莱达道:“我要拜访神庙,需要您派一个信使和我一起去。”
对于生灵而言,信仰总是不可缺失的,只是有时候它表现为宗教,有时候则不是。信仰代表着你一整套对世界的认识,对价值的态度,对生死的看法。
因此,即使是茹毛饮血,凶狠残暴的部落人,一样也有着自己的信仰。
他们信仰万物有灵,而一切灵的源头,是蛮神——阿努曼埃尔。
阿努曼埃尔,在蛮族的信仰中,祂是预言之神,是力量之身,是狂猎之神,是死亡之神,掌握雷电和狂风,管理天空,山地和草原,他手持阿努曼埃尔之矛,驱使世界之鹰拿斐利。
蛮族信仰阿努曼埃尔,他们认为万物之灵都是阿努曼埃尔之灵的亿万分之一。
当他们死后,那些历经尘世洗练而伟大的战士或者生灵,都将重归阿努曼埃尔的怀抱,重新成为他伟大的灵的一部分,以另一种方式得到真正的不朽。
这就是为什么蛮族战士在战斗时往往悍不畏死。
而在这广袤无边的山地高原上,只有一座神庙,每年开春之前,保守一冬苦寒的各部蛮族,都会不记艰难险阻赶到神庙,将族中最珍贵的食物供奉给阿努曼埃尔。
即使他们的族群里有活活饿死的婴儿。
而神庙周围地域据说布有神灵的力量禁制,除了春祭大典,或者发生事存亡的大事,其他时间,成年的蛮族战士都无法靠近。
这个时候才是山地刚进入冬季没多久,要过去的话,只能从部落的少年中挑一个了。
“既然有陛下的令牌,便遵从你的意愿,”肖贝莱达点点头,冲后面一个长得颇像黑熊精的族人大喊一声:“牙,你过来。”
那少年,没错,那是个少年,吨、吨、吨的迈着大步子走过来。胡萝卜一样粗的五根手指挠挠胸口的黑毛,声音如同雷声一般:“族长,找俺啥事啊?”
看到这些“同龄孩子”,肖恩心里就一阵腻歪,你特么身上这么多毛,还穿个鸟蛋的衣服。
感觉自己就像是混进狼群里的泰迪。
“他叫牙,”肖贝莱达伸出蒲扇大手摸摸牙的大脑袋,“是个很有天赋的战士,也熟悉这里的环境,由他保护你去神庙。”
“保护”两个字一出口,肖恩明显看到少女眉梢一挑。
少女呵呵一笑。“是吗,他很能打吗?”
肖贝莱达点点头,“要试试吗?”
没有回答,一只秀气的小手抬起来,冲着牙勾勾手指头。
“吼!”牙感觉自己被挑衅了,这里的人不讲什么虚头巴脑的假客套,一双赤脚在雪地上狠狠地一踩,狂暴的力量从精钢一般的腰臀一路而下,经过的粗壮的大腿和膝盖,最后在仿佛钢筋拧成的小腿肚子上猛地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