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着指甲丹蔻的手瞬间停下了。画过的眉毛下,两双眼里放出狠光,“这个贱人无缘无故回来干什么呢?”
只听门外的老头儿又说了:“夫人莫怪,叶锦芝说为顾着老爷官声,端午的时候和该回府团聚。”
游翠花霍然站起来,一甩袖子恨恨道,“这个老贱妇倒是会找借口。”
“咳咳,”胡从英提醒道,“娘注意一下你的态度,别让外人说什么。”
游翠花扇扇眼皮不耐烦的挥一下帕子说道,“让她进来引去她自己的院子,别来烦我。”
门外的老头忙答应着,跑走了。
“哼,”游翠花恨道,“准是这老贱妇听说你要嫁入八王府,心生嫉妒,回来生事儿。”
此时已近黄昏,昏暗的夕阳洒下最后一缕阳光,像给廊下的人身上镀了一层薄金,叶锦芝和虞青竹已站在屋门外,正好听见了这句话。
满嘴污言秽语,这样的人怎么能当一家主母?青竹皱起眉头。
叶锦芝的脸上一片异常的安静,只见她缓缓从袖袋里掏出一个香囊样子的布包,往地上一扔,也不敲门,只扬声说道,“听说我的好女儿从英要出嫁了,我这个当母亲的也该回来捧捧场。这香囊是普慈庵的大师开过光的,算是给你出嫁的礼物。”
说罢拂袖而去。
青竹跟在他后面,耳听得身后的屋门打开了,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丫鬟探头探脑地出来,看到地上的布包用脚往廊下一踢,不曾想,青竹看过来两人对了一眼。
青竹忽然抬起胳膊,微笑着对她挥挥手。
惹得翠竹一惊,这女孩是哪里来的?
看她的神情不对,游翠花也从屋里探出头来,看到一前一后两个身影,前边儿那个她最是熟悉,可后面这个少女,却让她悚然大惊,两手痉挛地拽着翠竹,使劲地插进她的肉里。
翠竹一动不敢动,任游翠花的指甲掐的生疼。
“娘,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胡从英放下毛笔也走了出来。
游翠花狠狠皱着眉头,回到屋内,哐啷一声关上屋门,长出一口气,说道,“英儿,你那个对头来了。”
“哪个对头?”胡从英不明白,没有人是她的对头啊,她在外面可乖巧着呢。
游翠花指着书案上的拓本说道,“就是她,这篇赋的主人啊。”
“虞青竹,娘,你是说虞青竹吗?”胡从英急切地问,眼珠瞪得老大。
“不是她,还有谁?!”游翠花有些焦躁,撸着帕子跌坐到椅中。
胡从英自屋内来来回回的走,她的心情一时很乱。我就要嫁给琼华了,这个时候这一老一小两个贱人上门到底,为了什么事?她们到底要干什么?哼,不管是谁,只要她们敢横生枝节,就别怪我不客气。
眼见她眼底的阴霾越来越重,两眼的血丝慢慢浮现出来,整个面孔十分狰狞可怖。
翠竹胆战心惊地,别过眼去,乖巧的大小姐此时变成一个女魔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