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自己的这位庶女一直在暗害盈姐儿,是他一开始就知道的,他选择了纵容,因为他想连叶锦芝一起换掉。
他披上外套走出屋门,唤一声阿强。
一个手持配剑的男人自黑暗里跳出来,跪倒在他面前说道:“大人!”
胡启亮眼底阴沉一片:“待会来的那个女人,你听我口令不要留她活着走出这个院子。”
“是。”男人再次跳进黑暗里隐身而去。
胡启亮这才命人打开院门,让虞青竹进来。
虞青竹见院门打开,一个婆子站在暗影里让她进去。
红唇上勾,这家人还真是好客,不怕夜半打扰。
南华院不比知薇院,阔达两丈,院内摆着数个硕大的荷花缸,一座座灯塔点燃起来。
游廊之下,暗影之中站着几个人。青竹一步步走近。
“你深夜来此,意欲何为?”廊下站着的暗影发声。
“有劳胡大人亲迎,”虞青竹看他没有要让自己进屋的意思,挺直腰背,朗声说道,“白日里胡从英在知薇院写了一篇文章,我认为很精彩,不知胡大人可知此事。”
“哼,你休想恶意罗织罪名,”胡启亮恶狠狠地说道,“我女儿冰清玉洁,秀外慧中,岂容你泼脏水,自你进门,我便知没有好事,你们虞家人一个一个都不是好东西。”
虞青竹见他这样子笼罩在暗影里似魔似鬼,又听他侮辱自己家人,只觉心中一团烈火在燃烧。“哈哈哈”,她忽然仰起头来,一声长啸。一双眸子里,烈火炎炎。盯住胡启亮说道:“我问你,前日在诏狱是不是打我父亲耳光了?”
胡启亮惊讶不已,她怎么知道的,按说她是不可能进入诏狱的,既没有银两又没有权势。
院子中站着的这个少女。周身笼罩在银白的灯光下。身后是万丈深渊似的长空。面孔朦朦胧胧,只一双眼发出夺人心魄的光。
他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有些不简单。
她凭什么敢深夜一个人站在这个院中?他扭过头去,暗暗的叮嘱胡从英,命她派人去查周围是不是有埋伏?
他却回过身与虞青竹对峙。说道,“我不是打你父亲耳光,那是正常的刑讯,审讯过程中犯人如说话带着不敬不属实,作为主审官之一我是有权利略施薄惩的。”
“这么说,你承认你打了他,”虞青竹平视着他,声音听起来没有波澜。
胡启亮站的比较高,但院中的这名小女子,好像更高,他隐隐有种想要平视她的感觉。
他没有回答。
一副无赖的样子,翘着脚,不去理青竹,不多会儿胡从英便带回来消息,院子周围并无任何其他人。
胡启亮一瞬站直了身体,心里底气十足,“你还有什么事吗?本大人累了要休息了。”
青竹挪动脚步,慢慢向他走来,“胡大人,你打了我爹爹,怎么还睡得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