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爷子从后面的兜里掏出来一个纸袋子，扔给乔惜，“你不是大明星吗？趁着你现在没事，把这些给我签了吧。”

乔惜看着散落一地的照片，黑眸里的温度骤然降下去。

但是叶老爷子仿佛没有意识到有什么问题，自顾自的在那里继续说。

“捡起来，就坐在那里签吧，对了，我没有笔，你不是大明星吗？应该随身带着笔吧？”

叶老爷子没有意识到他的话有多么的难听，他的每一句话在乔惜听来都像乌鸦在叫，聒噪刺耳。

乔惜蹲下身，一张一张的捡起来，重新放回到那个纸袋子里，并没有要签名的打算。

叶老爷子急了，“你快点签，我是你外公。”

乔妈实在不忍心乔惜受她爸的无理取闹，赶紧将乔惜拉到身后。

“爸，差不多可以了。”

她受了他这么多年了，她的女儿没理由任他说教。

乔惜冷眼看着叶老爷子站起来大声的嚷嚷，仿佛在他眼里那些签名比外婆的命还重要。

急救室里出来一位医生沉声说道，“请安静。”

叶老爷子这才想起来这是医院，但是他被落了面子，最后还是嘟囔了几句才肯罢休。

乔惜手里握着纸袋子，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叶老爷子沉默了一段时间，磨磨蹭蹭的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根笔对乔惜说，“给你笔，签完名字记得还我，对了，写好看一点，我要送人的。”

乔惜垂眸，乔妈挡着她爸的视线，拍拍她后背无声的安抚。

妈叹口气，自从她嫁走以后，她爸变得越来越势力了…可他到底是她爸…

“快点，一会儿你外婆手术要做完了，你哪里还有时间？”

乔老爷子一再的催促让乔妈彻底怒了，乔妈大喊一声，“爸，能别说了吗？”

她母亲还在里面躺着呢，她真是觉得他父亲没有心。

“你们怎么回事，不知道做手术需要安静吗？”那位医生出来再次警告。

乔妈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我母亲她怎么样了？”

那位医生摇摇头，“看病人的情况，如果病人的病早些发现还是可以治好的，现在看来…很难！”

乔妈说了句明白，重新坐回走廊椅子上，陷入沉默。

母亲的病被诊断为是心肌梗死，而且医生说她有很大的可能之前有长时间的心前区疼痛，还不止一次，但是却是第一次被送来医院…

医生那不可置信的表情生生的刺激到了她的心。

她没有做好一个女儿的责任，如果她早些发现，是不是生还的几率大一些…如果…

“妈。”

乔惜握着她的手，清楚的感觉到她妈妈手很冰很冰，她的手在止不住的打哆嗦…

叶老爷子也不敢看她们二人。

他记得好像见过他老伴吃什么药，他问什么药，她也不说，他便没有继续问。

这不怪他没有提早发现吧？是她没有告诉他，她有那么严重的病的…

乔爸匆匆忙忙的赶来，叶老爷子顺嘴说教了几句。

乔爸毫不在意的抹抹了把脸上的汗，对着叶老爷子想要解释他来晚的原因。

“你不用说了，我不想听。”

叶老爷子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乔冶源尴尬的揉揉头，走到叶鸢身边坐下。

这么多年了，为了叶鸢他都忍了，也不差这一次。

乔惜手里依然提着纸袋子，只是她摩挲手指的频率逐渐的加快。

她外婆也过得不幸福吧，因为知道他丈夫靠不住才什么都不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