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葛青离开绛仙阁后，春锦就再也没见过他。姚碧落也没有再来过，只是听说那天在锦绣厅闹事的李爷被断了一只手，正是抓过她的那只手。春锦偶尔经过锦绣厅，小丫头们瞧着她的眼神都有些闪躲。她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想着那个小心眼的姚碧落。

秋袭依然去锦绣厅跳舞，春锦闲来无事也唯有去吹箫，秦妈妈总是笑盈盈地看着四人，指着旁边的姑娘们要她们学着点。春锦看着秋袭落寞的舞步，总是莫名地难受。

这一天，秋袭跳完舞下台，春锦才发现她的脚扭伤了。磷火事件后，秋袭的身体大不如前，一支舞跳完，便气喘吁吁，春锦知道，那是磷火中毒的后遗症。

春锦一想到秋袭是替她受的罪，便揪心地难受。她脸上挂着麻木的笑，手中的箫吹得漫不经心，眼角却闪着泪光。

春锦于是又想起了碧鸳，想起了葛青。碧鸳走了，她唯一希望的，就是秋袭和葛青，能好好的。

那个倔强的孩子，不知道现在好不好。春锦想起了和葛青的第一次相遇。

那一天，阳光格外明媚。她从轿中走出来，正好遇见被打出红坊的葛青，秦妈妈双手叉在腰间，正破口大骂，“这么小就知道偷老娘的东西，留你下来还了得。”

“没有，我只是……”

春锦听到他无力的辩解，莫名地心头一紧。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么无助。于是她提起裙摆，款款走到秦妈妈身边，说道：“看把妈妈气的，都长皱纹了。”

春锦拿着丝巾的指间轻轻揉了揉秦妈妈的眼角，秦妈妈“扑哧”一声笑了。